孟菽送他们夫妻俩到了二门外,又拉着裴晏在马车外说了几句话,直到孟妩掀起车帘催了三遍,孟菽才放了裴晏上车。
马车从孟家驶出,朝着西直门裴宅而去。
“大哥和你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还不叫我听。”孟妩从裴晏手里夺过折扇,自个儿把玩了起来。
裴晏也由着她,顺手给孟妩倒了一杯百花茶,“就是问问我赴任的事情。最近京城里不是到处在抓捕暗探吗?大哥担心这和北地脱不开关系,所以提醒我小心。”
抓捕暗探这事儿孟妩知道,是东宫用来抓长乐郡主手下那批漏网之鱼的借口罢了,不过这事情做的隐蔽,太子也只告诉了裴晏罢了,孟菽自然不可能知道。
提到这茬,孟妩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清河县主昨儿请人递了消息给我,想让我跟大长公主求情放她出来。”
被人严加看管的这段日子对于清河县主来说无异于是煎熬的,她心底也慌得很,尤其是自己把知道的消息都透露了出来,可是眼瞅着宁国大长公主还是不打算放任以后,清河县主就已经完全慌了神,不然她也不可能找上孟妩这边。
“你想放她出来吗?”裴晏接着话问道。
孟妩抿了口百花茶,斜了裴晏一眼,“我又不是傻子。清河这么多次针对我,从前不动她是因为要顾忌她背后的势力,如今她什么都交代了,我为什么还要帮她?何况,大长公主也不是心狠之辈,清河在她府上不过是被限制了行动,别的样样都好。她要给我递消息,要是大长公主不同意,她能递出来吗?”
还有一点孟妩没说,虽然清河县主不怎么聪明,但是使坏起来却从不顾虑别的。有宁国大长公主看着她也挺好。
不过这点就算她不说,裴晏也清楚得很。他和孟妩的想法不谋而合,那个清河蠢坏一体,若是放出来了,指不定要在什么地方给他们找麻烦,还不如就乖乖呆在大长公主眼皮子底下。
“嗯,那就让她好好呆在大长公主那边,等北地那边安定了,再来处理她的事儿。”裴晏顺着孟妩的话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不过,遂宁伯那边恐怕不会放着她不管。”
到底是亲父女,虽说从前遂宁伯耽于酒色,可说到底,他也是真心爱重长乐郡主和自己女儿的。从清河县主传出身子不适的消息来,遂宁伯便收敛了性子,没再花天酒地了,反倒是时常带着药材补品上镇国公府去看女儿,虽然总被大长公主用治病的由头拦住了,可人家的一片慈父之心也还是传了出来。
提到遂宁伯,孟妩微微侧过身子,和裴晏对上视线,“遂宁伯他会不会也知道些什么?”
同床共枕这么十几年了,遂宁伯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长乐郡主背着他做了什么事儿吗?
裴晏眼帘微动,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茶几,“遂宁伯不是个蠢人。只是,如今太子没把长乐郡主和沈欢之间的联系点破,他自然不会跳出来说话。”
孟妩眉头蹙在一起,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裴晏这话的意思。长乐郡主对沈欢的感情可比对遂宁伯要来得热烈多了,如今太子没把这事儿挑在明面上讲,遂宁伯自然也不会站出来说话,否则岂不是往自己心底插刀子了?
她长叹了一声,“他们这一家子,说聪明也聪明,说蠢也蠢。若是遂宁伯当真觉察到了长乐郡主的不对之处,他应该报给圣上的,圣上欠着遂宁伯府人情,又是个心软的,酿成大错之前,圣上都不会降罪。”
裴晏勾了勾唇角,“正所谓情字难,遂宁伯本来也不是个利落的人,再加上他对长乐郡主的感情非同一般,真要他去告发长乐郡主,恐怕比杀了他还难。不过,殿下已经派人紧盯遂宁伯府上下了,包括冯羽在内,都有人盯着,他们若是真有别的小动作,殿下也不会手下留情。”
孟妩又叹了口气,遂宁伯算不上可怜人,都是自找的罢了。如今太子殿下全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