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似是早有预料一般,孟妩一上车,就让红锦端了好几碟小菜、点心等吃食出来,还有一罐现熬的鸡汤摆在一侧,她满脸笑意招呼着孟妩过来坐下,“还没吃饭呢吧?我让厨娘做了些,但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太子妃和红锦这一脸什么都了解的笑意,让孟妩有些怔了怔,好在她和裴晏成亲以后也被裴晏带的脸皮够厚了,短暂的怔了一会儿,便马上接受了太子妃的好意,坐下吃饭,顺带还谢了谢太子妃。
孟妩吃了些小菜,又喝了一碗鸡汤,差不多吃饱了,便用茶漱了口,坐在太子妃身边和她说起话来。
“今儿起的晚了,倒是没顾上吃饭,还好娘娘想的周全。至于口味,这几样都再合适不过。多谢娘娘顾虑着我。”那一桌子小菜分明都按着她的口味做的,菜式多,但每份的分量极少,瞧着都是刻意给她准备的。
太子妃眼底都是笑意,闻言便摇头道,“年关头上,你们府邸里也没个长辈,内宅的事儿样样要你操心,属实是累了些。难得有几日清闲,还要被我抓出来陪我去求平安符,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呢。”
太子妃瞧着红锦把那些小菜撤了下去,倒了花茶上来,又把杯子往孟妩那边推了推,说道,“今儿本该叫你好好歇歇才是的。只是太后那头病了好几日,头疼得不行,太医院那边想了多少法子,都没用,太后最信佛,圣上便叫我跑这一趟,算是敬孝心了。”
“不愁这一日歇的时间。”孟妩接了一句,顿了顿,才道,“太后娘娘这病.......可有什么征兆?”
太子妃摇摇头,“就是没有征兆,慈宁宫是天天有太医请平安脉的,若是有什么,也该早发现了。”
孟妩皱了皱眉头,“连太医院都看不出来的毛病.......会不会不是病症?我二哥哥从前喜欢到处跑,小时候常讲些奇闻异事给我听,倒是提过这么一桩事情。说的是有家富户,婆媳两人不和,媳妇便想法子在婆婆的吃食上下了药,那药单吃没毒,可和别的东西一混,这毒性就起来了。媳妇下的小心,这么连续下了两三年,婆婆的毒才发作。”
“这时候要救也晚了,何况也没人知道她这是中毒,解不了。等人下葬了,这事儿被媳妇房里的一个大丫头说漏嘴,这家人报了官,知府顺着大丫头的话开棺验尸,彻查了一通,才算是把这个案子给结了。”孟妩一面说,一面小心的觑着太子妃的脸色。
这什么婆媳的故事,孟葵倒是真给她讲过,她稍微改了改细节,用来套在这上头倒也不算违和。
太子妃听着孟妩的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孟妩瞧她不开口,只好自己往后接了一句,“虽说我这没什么根据,但宫里头的人,谁也说不清楚背后站着的是谁。娘娘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你说的有道理。”太子妃搁了茶盏,长舒了口气,“先前,说是太医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时候,我和殿下便先想过下毒这一点,但慈宁宫那边每日都有太医诊脉......”
“有句话说的挺好,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娘娘和殿下顾虑的多了,有时候,反倒是容易叫人钻空子。”孟妩语气温和,慢慢把太子妃的思绪往自己这边引,“大家都想着,有太医在,不可能有人下毒。但若那人用的法子和我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差不多呢?她不直接用毒,换个别的法子,只要能叫太后身体不适,他的目的不也达到了吗?”
“嗯,”太子妃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句,也不知道孟妩说的这些,她听进去多少。
孟妩端茶抿了口,倒是没再继续。太子妃是极聪明的,自己要是再说,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马车里安静了一瞬,太子妃把心头那些乱飞的思绪都一一理清楚了,才抬眸看向孟妩,笑着道,“你说的在理,有时候,我和殿下顾虑太多了,倒是被挡了眼睛。”
孟妩讲的那个故事,她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