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新得了信儿,着急忙慌跑去清心阁外的檐廊下接了那鹰,又小心翼翼地护着去了临水楼阁那边。
楼阁里,太子正和裴晏说着内阁阁老的事儿,见崔新护着那鹰进来,便停了话,笑着叫了一声那鹰的名字,“归一,到这儿来。”
那鹰扭头过去,瞧了太子一眼,然后扭过头直奔着裴晏过去。
“唉唉!”太子无不可惜地摇着头,“还真是和你一模一样。”
裴晏抬手逗了逗归一,随口道,“因为殿下浑身透着龙气,归一不敢放肆。”
太子斜了眼那翘着脚任由裴晏解信的鹰,哼了哼,“我瞧它一直挺放肆的。”
“归一懂什么,殿下何苦跟它计较。”裴晏不紧不慢地和太子说着话,边说便瞧着归一带来的信儿。
越看,他一双眉毛挑得越高,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太子在边上觑着,见他这模样,顿时也对这信来了兴致,凑过脑袋去想看看,“谁写来的信?张天师?”
裴晏立马把信捏在手心里,然后转头对着一脸好奇的太子正色道,“表哥,我觉得我的婚事得早日提上日程了。”
裴晏叫他表哥的时候可从来没什么好事儿!太子双手抱胸往后缩了缩,“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裴晏冲他一笑,端的是一副风流模样,“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思来想去,觉得我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我寻思着就最近上门提亲。另外,我还想请表哥替我到圣上那边说几句话,这件事,还是请旨赐婚来的好些,毕竟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表哥你也清楚。”
太子被他这一口一个表哥喊得直发抖,话还没听完就已经摆起手来,“行,行!这事儿我知道了,不就是要个赐婚的圣旨?你好好讲话,别这么吓人就是了。”
“那我就先多谢殿下了。”裴晏从善如流地起身朝太子拱手作揖。
第二日下了早朝,太子难得去勤政殿和皇帝单独呆了一会儿。也就一盏茶时间,太子便满面春风地出来了。
勤政殿这边伺候茶水的小太监踮脚瞧着人走远了,这便蹬蹬蹬跑到后头的一间暖阁里和兴福说了几句话。
兴福半眯着眼睛想了会儿,挥手打发了小太监下去。
他半揣着手,慢慢踱步到了御花园里,和一个小宫女打了个照面,随口笑说了几句话,这就又折了回来。
不多时,贤妃那边就得了消息。
她揪着绢帕有些不安地道,“太子这种时候和陛下单独聊些什么?总不会是要说荆楚的事儿吧?”
荆楚这次能入阁,在前朝那边确实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在这件事儿上,瑞王一脉算是压过了太子那边。
可圣上似乎对荆楚有些不满,贤妃只担心太子会不会借此机会把人给拽下来。
她身边的掌事女官轻声劝着她,“娘娘莫要多想了,阁老哪里是那么容易换下来的?这次,是咱们胜了那边。那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贤妃顺着女官的话点着头,可心底还是放心不下,又道,“叫个人传个话给荆楚,要他好好收敛着些做人,可别叫人抓了小辫子,把这位置给赔了出去。”
“是。”
裴晏今日又来中书衙门请孟执书去吃酒,而且比往常更为殷勤和客气,那模样,瞧得墨相和左相都十分不自在。
可孟执书却半点儿没觉得不对劲,更因为上次孟媛的事儿,对裴晏越发亲近了起来,闻言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待下了衙,就和裴晏一道去荟萃楼吃酒了。
他们二人离开了,墨相才摸着胡子凑在左相耳边上,小声道,“你说,裴欲之惦念着太师的什么东西?”
左相揣着手,闲闲道,“能惦记什么?那孟家还能比裴欲之更有钱不成?”
还真是!墨相琢磨了一会儿,真要说有什么东西是孟太师有而又能招裴晏惦记的.....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