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孟执书抬手拍着裴晏的肩头,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字,“这些年轻一辈里,我看就属你是最有出息的。明兆老先生收了那么几个弟子,也就属你看着最能成气候!哦,这话你别告诉他,那人最是记仇不过。”
裴晏笑呵呵应下来,又十分小意地询问了孟执书一些为官之道,姿态和语气都摆在了晚辈的位置上,他又生了那么一张脸,叫人看着都赏心悦目极了。孟执书立时就对裴晏更加亲近了几分。
等到酒足饭饱,裴晏就叫人收拾了席面,又让青卓把那些古书字画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桌上,对孟执书道,“都是家母从前的一些旧藏,我不是个爱读诗论画的,留着,也是放在库房里压箱底。这些东西正应该跟着太师您这样的人,才能发挥他真正的价值。”
这种拍马屁的话从裴晏口中说出来,倒是比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更多了几分真诚,再配上他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几分濡慕之情,当即就刺激了孟执书为人长辈的那点情绪,只觉得裴晏是怎么看怎么好,比从前,倒是要更顺眼了几分。
孟执书原本还打算推辞一下,不收这些古书名画,可对上裴晏的视线,这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何况,那几本古书,也是孟执书寻了好长时间的,他自然是眼热着的。于是就只能半推半就的接了裴晏的好意,心底更觉得这个后生好得不得了!
他一边爱不释手地翻看着古书,一边对裴晏说道,“说起来,你也不必如此和我客气,咱们像从前一般平辈相称就行!”
裴晏又给他倒了茶,恭敬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太师您如今教导我为官之道,也算是裴某的师傅了,断然不能乱了辈分。”
“好像也是!”孟执书很快被裴晏绕了进去,乐呵呵地道,“那也不必一口一个太师的,听着怪叫人别扭,咱们俩的交情,不论这个!你叫我一声大哥也使得!”
裴晏听到这声大哥,一口茶闷在喉咙里,要不是定力够强,只怕都要喷出来了。虽然最后好歹是忍住了,但面色还是不免变了几分,强笑道,“这有些不好,不如,往后我管您叫声叔叔好了?”
孟执书一颗心都扑在那些古书名画上去了,哪儿有空去关注裴晏的表情,闻言无所谓的摆摆手,“都行,都行!”
虽然过程是有些曲折,但这结果好歹是按着裴晏的想法成事儿了。总归是把孟执书对自己的态度由同辈之间的那种转变成了长辈对晚辈的态度了!
晚上送了有些微醺的孟执书回了帽儿胡同,裴晏站在门口处,眯着眼睛望了望那门口的牌匾和一侧的高墙,青卓在一边也跟着抬头望了望,随后小声问裴晏,“主子,您要跳这个墙?这儿人多呀!”
要是被发现了,可就说不清了!
裴晏淡淡瞥了他一眼,转头上了马车去,吩咐道,“去老地方。”
那车夫应了一声,当即挥鞭打马而去,留个青卓在原地愣了愣,随即赶紧连跑带跳地追了上去。
等他追到老地方的时候,只看见车夫在那死胡同外等着,裴晏早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
明月楼里,孟妩还没歇下,她正琢磨着明夫人那番话的意思呢。
用膳的时候她倒是问过了孟二夫人,可孟二夫人自己也说了,和明夫人不过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往来,这就更加叫孟妩摸不着头绪了。
那明夫人瞧自己的眼神,总叫孟妩觉得奇怪得很。
明夫人......明兆老先生的妻子......她突然提出要上门拜访娘亲,总要有个缘由吧?
这厢她正满腹疑惑,外头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响动。
孟妩一下抬眸望向窗外,苏合香的味道再度飘来,她顿了顿,立马下了软榻,快步走过去开窗。
窗户一开,果然就瞧见了裴晏那张漂亮妖孽的脸,正冲着自己笑得灿烂。
一股清冽的酒气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