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演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丑,丢了伯府的人,伯府也该做出些表示才是。否则,当真会沦为满京城的笑柄。依我看,开了祠堂,把陆演从嫡支除族吧。”
屋子里霎时落针可闻,陆二爷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陆深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侧依旧装睡的彭城伯,伸手摁了摁额角的青筋,“父亲怎么看?”
“啊?哦......”彭城伯被儿子点了名儿,不好继续装睡,只得哼哼唧唧地睁开眼,飞快地梭了眼底下的几个兄弟,然后又揣着手,故作正经地拉长了声音说道,“阿深说的对!都照阿深说的来!”
陆五爷低头翻了个大白眼儿,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不过也是,这满府上下,谁还能违了陆深的意思?
这彭城伯府,已经是陆深的天下了。那么多的铺子田庄,他说收走就收走,说抵押就抵押,可曾问过他们的意思?
陆家的闹剧堪堪落下帷幕,裴晏这边就收到了消息,他心情不错地翘了翘嘴角,对青卓说道,“事情办得不错。”
青卓身板儿挺得笔直,嘿嘿笑着奉承道,“没有,没有,都是四爷教导的好~”
裴晏对他的讨好表示非常受用。
正这时,元锦捧着个长条盒子进来,一脸慎重地说道,“四爷,这是锦衣卫指挥使陈恪陈大人送来的,说是给您贺寿。”
裴晏从不办生辰宴,可每年往他这里送东西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从前是各地的商贾们,今年,更多的却是朝中重臣们。
新收的礼物在后头已经堆满了一间小库房,裴晏一件儿都没看过。
之前别人送的礼物,青卓和元锦也不会特意拿到裴晏跟前来,因此元锦这举动倒是奇怪。
青卓往前凑了凑,和他一起把那盒子摆在了面前的桌案上,用手戳了戳,“这是什么东西?”
元锦拍了一下青卓的手,“别乱碰。”然后才抬头对裴晏说道,“四爷,这东西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裴晏啧了一声,能叫元锦变了脸色,慎重成这样,陈恪那厮是送了什么东西来?
“打开瞧瞧。”
听裴晏下了命令,元锦这才肃着脸,上前一步,打开了那盒子的锁扣。
裴晏目光往下,落在那盒子里。
蓝色的绸缎上静静躺着一串红宝石珠帘,那红宝石颗颗大小一致,剔透晶亮。帘子用江南贡缎搓成的细绳子穿起来,隐隐能瞧见绳子上的光泽。
“哇~”饶是跟着裴晏见识过不少好东西,青卓也难免被这串珠帘给惊了下。红宝石好找,可这么一整串儿的大小一致的红宝石可不好找!何况还是在中间打孔穿成帘子,这做工,没个一年半载的可出不来!
裴晏勾起一抹笑来,亲自上手把那珠帘拎起来,红艳艳一片展开,顿时满屋子的珠光宝气,又不会叫人觉得落入俗套。
“这底下还有呢!”青卓双手撑在桌上,惊叹道。
元锦抿了抿唇,反应没那么大,看起来是一早就知道了的。
裴晏倒是一如既往的很淡定,眼睛扫了眼盒子里,但见蓝色的绒布之下垫了一层黄色的绒布,裴晏把帘子递给元锦,自己去揭了那黄色的绒布。
里头躺了一套红宝石的金冠并钗环首饰,连耳坠子都是血红的鸽子蛋。
“这个陈大人怎么送主子女人用的东西?!”青卓一时间脑子有些没转过弯儿来,话不过脑张口就道。
元锦忍了忍,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抬手往青卓脑袋上招呼一下,憋着气儿对裴晏说道,“陈大人说,祝四爷今年心想事成。”
裴晏摸了下盒子里那红宝石的一套首饰,又看了眼元锦手上那串珠帘,桃花眼里泛起满满的笑意,“这个陈恪,倒是会投机取巧。”
嘴上这么说,但裴晏脸上的表情和他此时此刻的语气,无一不表示着他对陈恪这份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