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对婚事倒是无所谓,要他说,凭自己本事往上走才是真男人该做的呢。只是这话却不好对宋老夫人说了,因此他只笑了笑,又给宋老夫人说了今日自己和圣上说的话,待把宋老夫人哄得踏实了,他才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广渊一路不远不近地跟在宋祁后边儿,像一个影子一般。
宋祁缚手在身后边走边打量着宋国公府这陌生又熟悉的宅邸,四下无人的时候,他那张一贯带着灿烂笑意的脸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宋国公府的一草一木都和十年前大不相同了。
从前母亲喜欢的蔷薇花已经被铲除,那片地方空落落的,大约是二房三房手里头拿不出钱来,所以这园子没有休整,透着一股萧瑟败落之感。
宋祁走到清辉院门前,扭头看了眼花园里那株百年桃树。
“大约只有那树是没变的了。”
广渊也跟着看了一眼。
黑夜里,那桃树伸展着枝丫叫人看不清楚。唯有一阵阵桃花清冽的香气,不停地袭来。
“世子爷。”广渊转头去看宋祁。
他的半张脸被广渊手中的灯笼照亮,另外半张脸却是隐在黑暗当中。
瞧起来莫名有些渗人。
“回吧。”宋祁转身往清辉院里走了进去,广渊无法,只得快步跟上。
......
今日三思堂休沐,邬雅前两天就约了孟妩一道去郊外的庄子上玩儿。
“为了等你和静姝,咱们可是特意推到了那日,你不许不来!”邬雅亲自来孟府邀她,又怕孟二夫人不叫她去,还拽着孟妩一起去孟二夫人那里撒娇卖乖了好一阵,孟二夫人听闻是邬刑带着他们,又有护国公家和靖安侯家的人,也就没多言,只让他们早些回来,别在庄子上玩儿疯了。
“玲姨你放心~我一定把簇簇完完整整给你送回来~”邬雅甜滋滋地喊道。
这事儿也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百结和云裳几个从知道消息那天就开始替孟妩打点行装,兴致勃勃。倒是孟妩自己,有些心不在焉的。
宋祁怎么会提前回京了呢?
上辈子,他分明是在祖母过寿那个月才回京的啊。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孟妩心中有些没底,连带着人都没什么精神。
云裳和百结注意到了,还当她是为了这几日一直被先生留堂的事情烦恼,毕竟孟妩是个要面子的,从换了先生以后,几乎日日被留堂,她心底不高兴,也说得过去。
百结便把这事儿往孟二夫人那里说了一声。
晚上孟二夫人给孟执书更衣的时候,便抱怨道,“这三思堂能不能别叫簇簇去了?好好儿的小姑娘,哪有天天被人留堂的道理?便是换了我,也要心底不舒服的。”
孟二夫人觉得自己女儿最是乖巧不过了,每日都好好完成课业,怎么还天天被留堂呢?而且那么多人,那先生就留了孟妩一个,孟二夫人觉得女儿不高兴是理所当然的了。
孟执书闻言,倒是笑起来,“裴欲之那人最是严苛不过,但学问和手段确是一等一的好,倘若不是......”
“簇簇能得他教导,我觉得却是好的。”孟执书回身看向孟二夫人,“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
孟二夫人嗔怪道,“还不是簇簇这几日一直不高兴了。每天都被留堂,次次回来都快到宫门落锁的时间了,我不信你女儿当真这么笨,旁人学得会的,她能学不会?”
就差没明说裴晏是在针对孟妩了。
孟执书不可置否,他想的是裴晏这个人。“裴欲之是个狠角色,他愿意多教导簇簇几分,怕也是好心......”
要说裴晏是故意针对孟妩,孟执书第一个不相信。
孟二夫人虽然也觉得这不太可能,但她就是不乐意看孟执书这态度。当即把茶往他手上一塞,哼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