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妩也正好想上街办件事情,因此立刻和邬雅商定了三月初十那日两个人一起出门的事情。
晚间她去孟二夫人的正房请安,顺带把这事说了。
孟二夫人揽了她在怀里,“要去也使得,不过得多带些人去。免得拍花儿的给你拍走了。”
这几日京城里丢了很多半大孩子,五岁到十一岁不等,而且都是些富商子弟,家里有钱的很。事情闹得挺大,京城守备那边也派了许多人在查案。
孟妩眸光闪了闪,她这次出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等到了三月初十那日,孟妩带了云裳一起出门。
她和邬雅坐一辆马车,邬刑则骑着一匹通体油亮的高头大马紧跟在她们的车架旁边。
马车内布置精巧,地方虽不大,但是东西却布置得格外齐全,椅子上也用三层棉花缝制的羊毛软垫垫着,孟妩靠坐在左侧,一手杵着脑袋,一边看邬雅分茶,一边听她说话。
“你这几日抱病不出来,可真是错过了一番热闹。前儿个靖安侯府上不是办了花会?赵锦衣也去了,结果被永安公主当众下了脸子不说,她那继母还压着她,让她当着满院子小姐丫头们的面儿,给永安公主磕头认罪。”
赵锦衣的父亲是护国公府一个旁支庶子出身,她一出生就没了娘,现在的赵夫人是她的继母,膝下又有自己的女儿,当然不会对赵锦衣用心。赵锦衣是个极会说话的,不知怎么入了清河县主的眼,寻常清河县主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像是一条应声虫一般。
这次清河县主算计自己和永安公主的事情败露,虽然皇后没叫人传出来,但永安公主那边却是不可能不知道风声的。
如今清河县主正关着紧闭,她便只能磋磨一下清河县主身边的这几个走狗了。
孟妩心思转了一圈,吐出一口浊气来,还好,自己这辈子,没有再落人圈套贸然得罪永安公主和皇后了。
邬雅却是不知道孟妩想的什么,见她似乎在走神,便以为她对这种事儿不感兴趣,干脆换了一个话题,嘿嘿笑着道,“听说今儿裴家在碧鸡坊摆善堂放粥呢,去领的每个人还能得一个十全花灯,并一张小护身符。”
裴家和龙虎山的张天师关系不错。能拿到龙虎山的护身符也不算稀罕。
然而孟妩的注意力却不在邬雅说的那些事情上。她听见裴家,就忍不住想到那个人,然后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然被人揪住了一般。
裴家是出了名的有钱,京城有句话,白玉为堂金作马,说的就是裴家。
而把裴家发扬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人,便是裴家四爷,裴晏。
上辈子裴晏虽然官拜丞相,却做着摄政王的事情。他一朝得势以后便把裴家连根拔起,不许人再叫他裴晏,从此以字为名,自称裴欲之。不仅如此,他还几乎架空了皇帝,把朝中几个世家流放的流放,杀的杀,自此背上了个玉面阎罗的称号。
人人都怕裴欲之,而孟妩,却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
诚然上辈子裴欲之是个奸臣,可他却替孟家翻了案,只这点来看,孟妩是该感激他的。可是一想到裴欲之是个能把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孟妩又不由得从内心升起两分惧意,她还是敬而远之好了。
马车在碧鸡坊外停下来,这日是花灯节,坊间多的是各家出来玩儿的公子小姐们,街边的店门口早早挂上了各色花灯,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副画卷,让孟妩心头的郁气都消散了许多。
云裳扶了孟妩下车来,邬刑一早在赏云楼定了个天字一号的房,眼下时辰尚早,他们便先上了楼去。
“一会儿靖安侯世子也要过来,还有赵池几个,正好咱们一道去游河。”邬雅挽着孟妩的胳膊窃窃私语。
孟妩眨了眨眼睛,看向一侧的邬刑,“三表哥,你这是被表姐给截胡了啊?”
靖安侯世子和赵池几个人和邬刑的关系都挺好,邬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