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董娘子安静地躺在床内,面部乌紫,唇瓣紫黑,十指呈青黑色,唇边有干涸的黑血。她一手捏着一本《梅庄五女》,页面停在介绍柳昭昭的那一页;一手横出床沿,吊在半空,指尖下,是一个用过的小药瓶。
廖子承拿起药瓶闻了闻,“鹤顶红。”
廖子承戴上手套,又递了一副给华珠。
华珠从董娘子已经僵硬的手中强行扯出书本,敞开的页面上有泪水的痕迹,“湿了大半张纸,这得掉多少眼泪?”
书桌的右上角摆放着一个画了莲花的陶彩茶杯,里边装着半杯茶水;茶杯下方是一个墨玉砚台,和一支毛笔。
书桌的中间放着一份遗书。
“我知道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与惶恐之中,小姐救了我的命,我却非但不知感恩,反而缠上了小姐的人,最后还恩将仇报,害死了小姐。我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现在,我要去地府向小姐赔罪了。请在我死后,将我的钱财送往江南道湘西暮家寨,那里,有小姐的最后一名亲人,暮云芝。”
华珠念完遗书,疑惑地问:“暮云芝?好像在哪儿听过。”
比对完董娘子账目上的字迹,对正在检查尸体的廖子承说道:“字迹很像,看样子是畏罪自杀。她死了多久?”
“从瞳孔、尸僵与尸斑的情况来看,不超过一个半时辰。”正色说完,廖子承起身走到了华珠身边。
华珠把遗书递给他,他轻轻抬手拒绝,犀利的眸光扫过右手边的毛笔、砚台和茶杯,“从茶叶和茶水的颜色来看,冲泡时间约为一个时辰左右。茶杯边缘有淡粉色口脂,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前,董娘子泡了一杯茶,坐在这里写……”
讲到这里,他顿住,若有所思。
华珠晃了晃手里的白纸,“写遗书!”
廖子承的眼底泛起意味深长的波光,“你写字的时候,会把茶水放哪边?”
“左手边啊!右手要写字的嘛,不方便拿茶杯。”华珠比了比右手写字,左手握杯的动作,随即猛地一惊,“董娘子的茶杯在右边,也就是说,她是左撇子?”
廖子承点了点头,清冷的眸光一凝,“她的床头柜在左手边,洗漱用品也在左手边,而且她左手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有薄茧与凹痕,是长期使用绣花针所致。种种迹象表明,她的习惯手是左手。一个习惯手为左手的人不会把写字工具放在右手边。这封遗书,不是董娘子写的。”
“这么说,是谋杀了?”华珠凝了凝眸,“可你刚刚又说董娘子坐在这边,泡了一杯茶,还写了……东西。”
廖子承看了一眼被喝得只剩一半的茶水,“她的确写了,但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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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凶手哇!
☆、【第四十七章】那个男人
确切地说,是被凶手带走了!
再一次检查完房间的每个角落后,廖子承给出了以上结论。
他们刚刚才怀疑董娘子是凶手,董娘子便被人杀害了。
根据时间推断,董娘子是在结束与他们谈话的半个时辰后遇害的。
他们走的时候,仆妇也走了,仆妇一直呆在家里赶年货,这一点通过村里人的口供可以得到证实。而杨千走访了附近的居民,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也没听到任何争吵。
华珠拿出小册子和笔,翻到王三爷焚尸案的那一页,说道:“两起案子的共同点,一,都无目击证人;二,都未发生争斗;三,都没留下任何物证。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凶手既认识王三爷,也认识董娘子,然后,与柳昭昭有仇。”
廖子承点了点头,“还有一点。”
“什么?”华珠抬头,氤氲了一层雾气的眸子望着他。
廖子承看她疲惫的模样,眸色一深,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