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左的所有的情绪,都被她一并带走一般,没有了喜怒哀乐和所有跟心情有关的情绪。
唯一奢侈的休息时光,就是每周日到池家的老房子里,坐上一个下午。那是他唯一段心情略显不错的时间,池家的老房子像是他的某种寄托一样,好像只是单纯的整理一些旧物的功夫,就可以让他浑身紧绷的神经,完完全全的放松下来。
有一次,在中午就餐的间隙里,肖随在某个话题上,无意间提起池乔期。
餐桌上,几乎除了简言左和肖随以外的人,眉头都在一瞬间皱起。甚至许莫还皱着眉,用眼神提醒了一下他这句话里的少许过分。可简言左仍似乎没有听见一般,按部就班的吃着饭,连节奏都未被打乱。
这正是这一刻,肖随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原本以为,池乔期的离开,只是暂时的。有些消息真真假假,或许简言左怕伤害到她,所以在这个战争越发猛烈的时候,将她先行送往安全地带。等一切平息,再将她接回。所以他们才会那样平静的说了分别,因为总会再见。
但肖随很快发现,他错了。因为之后收集到的信息显示,池乔期并没有按照预期的那样,抵达纽约。而简言左,显然已经知晓了这一切,并且根本没有要寻找她的意思。
真正让肖随觉得一切早已经超出预期的,是在一次的周日下午。
简言左习惯的回到池家老房子,然后准时的在天黑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简言左偶然间发现,信箱的投递口,尚留着一个信封的角在外面。
打开了信箱,里面确实有一封信。信封不是很厚,封口也只是简单的折起。轻轻一抖,一枚钥匙从信封的口中滑出,落到他的手心里。
很小的铜钥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似曾相识的样子,可简言左却一时想不起,那把与它配合的锁在哪儿。
直至和肖随一起去到机场,已经跟来接的许莫会合的瞬间,简言左不经意间的想起之前那个夜晚,池乔期阁楼上亮起的灯,顿时恍然。
于是,不等肖随和许莫反应过来,简言左就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简言左一路飙回池家,然后,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开了老房子的大门,就直奔阁楼而去。
他有预感,这扇门后,是池乔期留给他的最后一个悬念。
简言左从兜里掏出那把钥匙,对准阁楼上挂着铜锁的锁眼,插进去,旋转,轻微的响动,锁应声而开。
手握在门把上,平复一下呼吸,简言左推开了阁楼的门。
墨绿色的墙面,配合着白色的蕾丝窗纱,随着他推门的动作,轻轻地荡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回落。
因为临近夜晚,光线并不是很好。简言左的手触及到墙上的开关,轻轻的扳下。
灯光映照下的房间里,正中的位置,立着一套西装。
依附在木制的衣架上,笔直而挺拔。
只是用眼睛看,就可以想象到,上身的样子,一定会自成风景。
口袋的边缘,别着一个珍珠纽扣,纽扣下端,是轻飘的蕾丝花朵,上面,是她一针一线绣的花体字母,Mr?J。
那是她为他的婚礼,亲手缝制的结婚礼服。
简言左想起在他和池乔期幼年时,乔朵和杜落微总是因为两个小孩子之间无意识的亲昵而笑逐颜开。
他知道,在妈妈和乔阿姨的希望中,是他能有一天牵起池乔期的手,并肩走完这一生。就像两家大人间的爱情,纵然结局有些残忍,但过程一直美好。
在读初中、高中甚至大学时,很多女生通过家中的关系,知道他身边有着这样一个女生的存在。也有很多人曾经建议他认真的考虑一下,对于池乔期的感情,究竟是习惯还是爱情。
他不用考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种只要听到她名字就心底柔软的感觉,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