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毕竟人多杂乱。”卢八娘叮嘱他们。
“记住,打猎靠的是功夫,但是更重要的是头脑,不能鲁莽地一味向前冲。”司马十七郎手把手地教捷儿检查弓箭,“看,就是这样,要细心,你哥哥现在自己做得已经很好了,你回去再练练,不懂的问哥哥。”
打发了两个大儿子,司马十七郎又问:“顺儿呢?到了猎场我就没看到他。”
卢八娘也无奈,“总算是出了牢笼,早就不知跑到哪里了。不过我让田涵亲自带了十几个人专门看着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小子虽然淘得很,但武艺学得却不差,我看过他练箭,以他的年龄也算难得了。”司马十七郎是个从不夸孩子的中国传统父亲,在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顺儿确实出色。
“顺儿书读得也好,”卢八娘不由得笑了,“只是让他还像旭儿一样稳重,像捷儿一样懂事是不可能的。”
正是这样,司马十七郎也只有同意,又向卢八娘笑道:“王妃,明天我猎一只鹿回来给你烤鹿脯。”
“你也要下场?”
“当然。”司马十七郎拿着长弓,轻轻将它拉开,并在弓弦上轻轻地叩了下,听它发出了“铮”的一声,神往地说:“自从我上次受了伤,再也没上过最前线,也没有亲自杀过敌。现在有了打猎的机会,我怎么也不能放过。”
看着跃跃欲试的司马十七郎,卢八娘微微一笑,“你确定能射到鹿?”新围起来的猎场里没有专门准备好的猎物,所以得到猎物的机会并不多,估计竞争会很激烈。
“我一定能射到!”司马十七郎再次拉开弓,虚拟着瞄准一个方向,“你就等着吃鹿脯吧。”
男人就是这样,他们不服老,喜欢展现自己的武力。卢八娘窃笑了一下,亲自动手将被褥在毡垫上铺好,“赶紧睡觉,养足精神才能猎到鹿噢!”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精神不够吗?”司马十七郎猛虎般地扑过来,“让你看看本王是不是依旧龙马精神!”
体味了龙马精神的卢八娘伏在他怀里懒懒地说;“好好好,你还同二十岁时一样。”
没想到司马十七郎反倒叹了一口气,“四十岁了,哪里还同二十岁时一样呢?今天早上梳头
时,你还给我拨了一根白头发呢。”
“只有一根,没关系的。”卢八娘轻轻地在他身上抚着,“这么多年你一直过得很辛苦,身体也受了几次伤。如今淮北平定,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战争,也应该好好歇歇了。”
可是男人的心却不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一大早,淮北王带着手下众将及鲜卑各部贵族出发了,旌旗飘飘,号角声声,将士们英武挺拨,铠甲鲜明,比起打仗,狩猎活动看起来更加让人赏心悦目,又不乏勇武之气。
卢八娘站在路边的红毯上送司马十七郎和三个儿子进山,顺儿的年龄本来不应该参加的,但是他一大早就钻进了卢八娘的帐篷里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成行了。
“听闻王妃才华出众,每于淮北王征战时手握虎符镇守后方,又独领两万青城兵,想来亦能提
三尺之剑上阵杀敌,今日为什么不带着女眷们下场打猎呢?”说话的是一位明艳的鲜卑少女,姓穆。
穆氏鲜卑人今春新自漠北归附,卢八娘曾在淮北王府里接见过穆氏的女眷一次,对他们略有些了解。这一次的狩猎活动,司马十七郎首要的目标就是让穆部等人见见淮北军威。
鲜卑贵族一直自称为黄帝后裔,他们入主中原后为了标榜自己确是中原正朔,都改有汉姓,穆姓本来源于丘穆陵,是除了元姓也就是跖跋氏之外门望最高的八姓之首,他们还人为地规定用八姓与汉族头等门阀门第相当。
事实上,由于统治中原的需要,鲜卑贵族已经与北地的汉族门阀广泛的通婚,并达到了相当程度的汉化。这位穆姓女子相貌虽然还是雪肤高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