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粮食抢回来!”
司马十七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顺手将面前的案几砍成几段,他能说他骂的是薛表叔吗?他能说陈春煊竟敢肖想王妃吗?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通报,卢八娘走了进来,看到书房正中被砍坏的案几和拿着剑一脸狰狞的司马十七郎,轻轻巧巧地说:“怎么能气成这样?毕竟是我们的表叔嘛。”
司马十郎得到薛家的消息后,马上派人进内院报告卢八娘,自己则赶到这里,现在见卢八娘过来,赶紧说:“是不是我派的人没说清楚,是土匪劫了薛表叔送的粮食,薛表叔还传话让我们一起出兵,把粮食抢回来,我们要快些,免得土匪跑了。”
司马十七郎气得要命,扔下剑坐了下来,一声不吭。卢八娘也不好说十兄的错,陈春煊实在忍不住了,提点他道:“楚州哪里能有那么多的土匪?还有胆子有能力抢走刺史的两万石粮食?”
司马十郎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了。楚州一直没有遭过兵乱,根本就没听过有土匪,就是山里真有几个匪类,能有多大势力,不可能能抢得了刺史派兵运送的两万石粮食!再说薛表叔若是真被抢了,他早就出兵去剿匪了,哪里还需要等淮北军出兵呢?
他又想到自己去楚州时,曾替卢八娘带话,由淮北军出船运送粮食,可薛表叔讲了一堆理由然后一定要派兵送过来,自己当时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呢!
薛表叔不想送两万石粮,演了这样一幕戏,而这屋子里的四个人,上当的只有自己。司马十郎脸涨得通红,“我去楚州问问薛表叔,如果他不把粮食送过来,我们就不许表妹进门!”
还是陈春煊替他解了围,“土匪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真要追根求底,毕竟空口无凭,真的出兵去打,薛刺史只要说土匪跑了你又拿什么证明他没有被劫?再有薛家的那位侧妃,已经上了玉碟,哪里还能不让她进门?说出去也不好听,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放?”
司马十七郎看了看陈春煊,心里又赞了一回,自己手下这么多能人,有他这样明白的并不多,头脑清醒,能力又强,听说过去家徒四壁,只靠自己赤手空拳的出去打拼,十几年时间就已经是楚州的豪强了,这个人若是能为自己所用有多好!一时间也没有了杀他的心思,问道:“你有什么好计?”
陈春煊却不上当,低头行礼道:“此事全在王爷决断!”
卢八娘也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早知道这个人不一般,没想到还真高明,说话滴水不露。她倒不知道刚刚司马十七郎差一点就把陈春煊杀了,听着陈春煊不卑不亢的话也没觉出不对,他平时就是这样对待司马十七郎的。
在涉及司马十七郎亲戚的问题,自私的卢八娘也一向保持沉默,人家是亲戚,提什么建议都可能是错的,只是支持司马十七郎自己拿主意,免得自己将来受埋怨。
看王妃这副明哲保身的样子,陈春煊也回看她一眼,读出了卢八娘眼里的平静,她根本不在意薛刺史,也不在意王爷的什么亲戚!然后他还读懂了卢八娘的一丝窃喜。
是的,卢八娘在遗憾两万石粮食飞走了的同时也在窃喜,她觉得司马十七郎受到这样的报应就是活该。相信亲戚,相信联姻,相信诺言,就是这样的结果!不顾自己的感受要纳侧妃,遇到了倒霉事,她哪里能不开心呢!
当然,卢八娘掩饰得挺好,起码司马家的两兄弟都没有看出来,只有人生经验更丰富,对卢八娘非常用心的陈春煊发现了。然后他从王妃对王爷的态度又中品出了一些东西:王妃对自己固然没有一点想法,但是她对淮北王也不是一味地爱慕顺从。
再想到淮北王妃把盐城弄成了她的汤沐邑,不许别人插手,而吴琏他们也只忠心于王妃,种种事情表明王妃的想法很值得玩味……陈春煊觉得自己捅开了一层窗纸,对卢八娘的认识又进了一步,原本他就发出过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