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额,一两片吧。”他明显的不信,夏仪将鬓角的头发往耳后捋,讪讪笑道:“好像有个三四片……喂,说真的,绝对不超过五片,我也是被逼急了,白天拍戏那么辛苦晚上都睡不着,没日没夜的干熬着谁受得了。我就是再傻也傻不到自杀,都过去多久了,既然敢下猛药上这这种逼宫的戏码,早干嘛去了。”
安宴尽管一脸狐疑,对她的话却是信了九分。再钻牛角尖,她夏仪也不该等到这时候才来想不开,生米煮成熟饭,纪翔那边媳妇都熬成婆了。
安宴将手插、进裤袋,自她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说:“你以后当点心吧。”
“谢谢你。”夏仪笑得两只弯成月牙,“至多以后有什么事儿藏着掖着不让你看到——也是我那阿姨不谨慎,一看到我不舒服就随便打电话,送进这种普通医院,不想闹得满城风雨都不行。”
安宴冷嗤一声,摇头:“你这什么话。”
夏仪毫不在意:“也多亏了我,要不是那次去那医院,遇见你们家宣紫,只怕你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呢。去找她了吗,可别让我后悔卖友求荣。”
刚一听到宣紫的名字,安宴插在裤袋里的一只手便忍不住紧紧攥了攥,胸口一腔热血凝聚着沸腾,突突直逼到他干涩的嗓子眼,教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一边默默全神贯注地对付手中开始生锈的大苹果,小嘴巴用力一咬圆弧面,苹果忽然从小手上滑脱出去,先砸到她白色的连衣裙,再顺着两条小腿一路滚下去。
默默两手捂着嘴,扬起手指头,眼巴巴地看着苹果骨碌碌滚到地上。安宴抽了两张纸过去给她擦手,她小心翼翼地喊:“爸爸!”
安宴头也不抬地说:“下次注意,爸爸这次不骂你。”说完托着她屁股抱起来,小家伙趁机把腿上的苹果汁擦到爸爸的定制西装上。
夏仪起身坐直了去拉她软乎乎的小手,说:“真乖真听话。”
安宴浅笑道:“你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时候。”话是责怪,两只注视女儿的眼睛里分明蓄着浓浓的宠溺,别说是掉苹果,哪怕是要他掉脑袋,他也会很顺从的头伸到她小手下头,说宝贝你用力砍。
夏仪夸默默:“你长得真漂亮,眼睛怎么这么大,这么亮。”
默默甜甜的笑,头上扎的蝴蝶花颤巍巍的摇。安宴教她说话,“说谢谢阿姨,你也很漂亮。”
默默忽然一个激灵,眼睛睁得老大,很认真地纠正:“没有妈妈漂亮……还有,宣紫。”
童言无忌,只是这种场面仍旧尴尬,安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还是夏仪豁达,哈哈笑出来,说:“这鬼灵精,还知道奉承她妈妈!”
然而心虚地扭头往身后的窗玻璃上看,想照一照自己的影子,看是有多憔悴,多苍白,这样曾经惊艳过时光的一张脸,居然连个孩子都骗不过去了。
她自我解嘲地叹气:“要是我和他的孩子还在,现在差不多也该出生了,等长全了牙齿会说话了,也一定会说妈妈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话音刚落,那半掩的病房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震怒的语气吼道:“你他、妈把话说清楚!”
***
纪翔带着一张涨红的脸大咧咧走了进来,鼻翼开阖着呼哧出滚烫的热气,模样活生生是煮熟的一只螃蟹,肉都烂了,还在耍威风。
门内的三个人都是一怔,尤其是胆小的默默,听到这声怒喝,几乎是一瞬间就皱起脸,两眼一闭,嘴巴一翘,哇的哭起来。
安宴心里塞着气,一手抱着默默,一手过去推了把纪翔,“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
纪翔几乎魔怔了,也不管那许多,按着安宴的肩膀,将他连人带孩子推出去,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夏仪。
“你他、妈把话说清楚!”他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孩子,和谁的孩子,夏仪,你胆子肥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