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地说:“我没错,这都什么时代了,为什么我连决定自己嫁给谁的权力都没有。五年前,是因为我想让他活着,我才答应和孟溪林订婚,现在,你们又要拿什么来要挟我?”
“哼,要挟?他也配!我会为了那种不起眼的小角色费心思?”宣筠边说边往宣紫这一处走来,脚步沉沉,风自身旁旋起,气势逼人。
宣妈妈赶忙拦住他,冲自己女儿摆手道:“你先上楼去好好反省,我一会儿和你爸爸上来收拾你。”
宣紫不肯,她妈妈红了眼眶,声音嘶哑着吼出来:“上去。”
她咬了咬下唇,心一横,抓过桌上的手机匆匆往楼上跑。
宣筠在楼下喊:“你教育出的好女儿!”
宣妈妈带着哭腔:“她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嘛,你告诉我,我会让她改的!”
“改改改,改了多少年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她从上到下哪一点让我满意的!”
宣紫踩着楼梯两步并成一步,逃进自己的房间,将门重重关上。
她拿背抵着冰凉的门板,抑制不住地粗重呼吸。手抖着将手机解锁,找到安宴的号码。
嘟嘟嘟……
不接。
再拨。
直到对方终于发现来电,按下接听,宣紫便如同是水中得救的旱鸭子,猛地被人拎起头来,她拼命地呼吸。
门外,脚步声渐响。
宣紫急忙说:“安宴,你来我这边一趟吧!”
***
晚风微凉。
车子后排的女人轻声说了句:“把前面窗子关小一点。”
安宴钦了下按钮。
默默坐在儿童座椅里早就没了声,玩了一整天,只在吃饭前睡了一小会儿,晚饭的时候又被一个接一个的游戏吸引,上车的时候就像没了电的玩具,咿咿呀呀地闹了片刻便睡了。
车里,只有两个醒着的大人,各怀鬼胎,气氛便有些凝滞。
幸好从泠住着的地方不远,他将车停进车位,去后座抱出默默。从泠拎着一包孩子的东西,走在前头。
“喝一杯咖啡再走吧。”安宴将默默抱进房间的时候,从泠倚着门缘和他说。
安宴给默默盖好被子,冲她冷冷道:“喝了一晚上了,还不嫌饱?”
安宴径直走去玄关,穿自己的鞋子。从泠跟着走出来,在自己包里翻了翻,取出一支白色的录音笔,递去安宴手边。
“有空听一听,”从泠说:“看我是不是冤枉了她。”
安宴捏了捏手中这枚冰冷的固体,似笑非笑地说:“从泠,你是真的要让我恨你才开心吧。”
从泠倒像是知道他要讲这句话,因而有备而来,她往这男人身边靠近一步,说:“恨好啊,至少能记得我了。”
安宴如果想默默,我大大方方接她过来,说句好听的,孩子是无辜的,她喜欢我,我也不讨厌她,乐得给她当后妈。
……
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再爱他,恨他,我也绝不会放开他。相反,我就是要和他结婚,和他在一起,要他拿一辈子来还我,这是他欠我的。
……
刮了半宿的风,云被吹得四散开来,露出灰蒙蒙的月。不多会儿,更重的帘幕拉开,乳色的光线暗淡下去,风雨欲来。
锁着窗子,车里分外安静,静谧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
安宴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这支录音笔,为什么没有拒绝从泠的别有用心,为什么一遍遍确认宣紫的声音。
就好像有人在面前挖了一个很大的坑,竖着牌子提醒他勿入,还是忍不了心底的好奇,走过去,掉下去,落进无底的深渊里。
……自作自受。
手机一直在响,他瞥了一眼,确定是她。现实却如同被定格,他僵硬的身体不允许做下一个动作。
直到那阵铃声没完没了,吵得他更加心烦,于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