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沉默的压抑的愤怒的情绪在心底酝酿,却找不到发泄的方式。
死去的人被聚集在了一起,有些被炸弹炸的面目全非七零八落,还有飞机爆炸坠毁而完全烧散在空中的人。
伤员轻点了出来,被送上飞机,进行紧急救护。
剩余的人留在原地等待新的人手过来。
温晴走到白征的身边,看了一眼正在远处失声痛哭的战友们,眼底一片黯然,带着血渍的手指抚上白征的鬓角,冷汗和抖动通过手部的神经传递了过来,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太阳穴似乎也跟着抽搐了起来,隐隐胀痛。
“情况怎么样?”温晴抬头看向何瑞,眼前的白征都人已经蜷成了一团。
“不是很好,刚刚好像昏迷过一次,然后又很快醒了。”
“现在呢?”
“昏迷中。”
温晴点了一下头,手指悄悄的抖动,昏迷也好,至少没有那么痛苦,“现在能动他吗?”
“应该……”何瑞摇了下头,“应该不行,他的伤不太对劲。”
“怎么了?”温晴眉心紧蹙,瞬间沉下了脸。
“这个抽搐的状况……那个部位,”何瑞的手在白征腰部的伤口上画了一圈,“不是胃部就是胰腺,可能有些酸性物质正在流出来,一旦挪动,那些东西会更多,他的内脏……”
“没事的,他能挺过来,这里没有仪器。”
何瑞舔了一下嘴唇,看了眼白征蹙紧的眉心,“注射镇痛剂再挪动吧,如果疼痛挣扎的话,酸液流出的更多。”
温晴的眉心又蹙紧了几分,仔细打量白征不断抽搐的身体,然后点头,“嗯。”
白色的液体随着注射器打进了静脉,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等待药效发挥效果后将人搬走。
白征之前进入了浅层的昏迷状态,脑子里好像清醒无比的能够知道外界的情况,但是却无法有效的指挥身体行动。
为了抵抗疼痛,灵魂似乎已经和*分离,飘离在外。
镇痛剂……忘记我说的了吗?
如果可以,白征想要挪动一身体,拒绝何瑞的提议,只是就连一根指头动起来都那么困难。
艰难而痛苦的集中所有意志力,将手腕翻转了过去,下一秒却被人抓住有什么流淌了进来。
不……不要……
想要开口嘶吼,却最终只是身体无力的挣扎,腹部的疼痛一路灼烧到了喉咙,最后溢出口的只有轻轻的呻吟。
温晴看着手腕上的表等了三分钟,然后又焦急的看向直升飞机那边,竟然还没准备好。
周一然了然点头,带着人过去帮忙。
突然之间,趴伏在地的白征大力挣扎了起来,像是疼痛难忍般的抽搐,手臂却抬起大力挥舞,挤压痛苦的五官像是把利剑插进了旁观者的心脏。
何瑞将人狠狠压住,就怕酸液流出来的更多,然后焦急的看向温晴,“怎么没有用?不是已经到时间了吗?”
温晴眉心蹙紧,看着挣扎不断的白征,也不太确定计量够不够,像他们这种耐疼痛训练已经达到A+的人,能够出现这种状况,很显然已经远超了疼痛范围,而且……内脏不停的被酸液灼烧能有多疼啊。
白征挣扎的越来越凶,两个人甚至已经无法将他压平,整个人已经完全蜷成了一团。
温晴当机立断的开口,攥了攥拳头,“先上飞机。”
何瑞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起身到处找担架。
身边的人全部离开了。
温晴看着眼前将自己抱紧剧烈抖动的男人,心脏似乎也随着快速的颤抖了起来。
她伸手抹去白征脸上的沙粒,指尖轻柔得已经不知该怎么办。
然后,转过头,用力吸了口气,逼回眼前的一片水光,用力睁大眼睛寻找何瑞的身影。
远处,何瑞几乎是抢的将担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