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苓几乎要笑了,不,她真的笑出了声来,晏河自己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还敢拿‘太出风头’这种话来说她呢?
“你笑什么?”晏河眼神如刀,剜了华苓一眼。华苓表情里的轻松和对她的一点点轻视,让她心里极不舒服。“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以为你比我就站在什么制高点,能居高临下看我?清醒点吧谢华苓,论身份、论地位、论美貌、论能力,我样样都比你强。”
华苓清清楚楚、温温柔柔地应道:“可是公主,人过得好不好,还真不是就跟这些相关的。”她近乎怜悯地看着晏河:“我自觉每日都过得很开心。每日都能遇到许多可乐事,新鲜事,有许多人都爱着我,保护着我,关心着我,我也爱着他们,会竭尽所能保护他们,会关心他们。我的生活有滋有味。”
说这些的时候,那些她喜欢着的人,像流水一样在心里划过。像爱惜儿女一样爱惜她的辛嬷嬷,疼爱她的大郎,严厉的、把疼爱放在心里的丞公爹,诸位温柔而优秀的姐姐,全能的金瓯金瓶和其他那些活泼的侍婢,还有芍园的教授们。
不数数,还真不知道身边有这么多值得欣赏、值得投放感情的人。
晏河看着华苓快乐得显而易见的笑容,只觉得太过刺眼。心里的气越鼓越涨,几乎要让她爆炸开来,她尖锐地说道:“有阿Q精神也是件好事!不过,你以为你那些个家人真的是爱你?你和卫五的婚姻,不过是卫谢两家需要联姻罢了!你家长对你的宠爱,不过是他需要你罢了!这个世界是扭曲的,所有人都被束缚在重重规矩里,根本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我真想不明白,你应该知道这个朝代和后世相比根本像原始社会一样!一朝回到解放前,你竟然就这么高高兴兴,跟个白痴一样接受了?我是应该夸你心大呢,还是适应力强?还是说,你跟他们都一样,原本就是个白痴?上个厕所,连抽水马桶都没有,出个门,连个汽车都没有,传个信息,花上数十天!简直没有一样叫人顺眼的,这种地方,我当真是呆得厌极了!厌极了!”
这个女人说到后面,简直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一双清丽的凤眸透出种疯狂的神色。
华苓安静地看了这个女人片刻,轻轻叹气。
“不想呆在这里,难道你还能去别处么。命是自己的,生活是自己的,为什么不好好过。这跟任何的别人都没有关系。我也不是想在你跟前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说,活得不好,看你笑话的人总是很多的。活得好了,他们就只能嫉妒你,只能心里发酸,但是他们无法影响你的快乐,他们也就只能阴暗地在心里生闷气。生气会让人短命,老得快。而且到那时,你忙着开心自己的就够了,也就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
华苓的话非常轻柔,非常平淡。这一刻,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带着情绪,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没有。
“你说的都不过是些面子话——!”
“嘘——”华苓竖起一只食指:“听我说完。”她的眼神是那样冷静,就像所有的一切在她跟前都只是一阵拂不倒大树的轻风,晏河竟有种被她的气势压制住的感觉:“晏河,你知不知晓,四年前,我第一次听说你,连我的奶嬷嬷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又美、又孝顺、又聪明。后来在我爹爹的生辰宴上,你将筑路的技术送给了我爹爹,那时候我就想,你是个非常聪明、非常厉害的人,你会帮这个大丹做很多的事,这个世界里有很多的人将会从你的努力里受益。”
“我还没有见过你,但那时候我心里很喜欢你,心想如果能和你当朋友,一定是很好的事。”
华苓的话、表情、动作都真得看不到一丝假的痕迹,晏河冷笑着撇开了头,一时间竟不想看她。
华苓只是笑笑,淡淡说道:“也许盼着你不好的人也没有那么多,至少不是全部,你相信么?有人就是能做到对事不对人,你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