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拿自己心中所想去揣测这个世界?”
到此,柳玉已经气势全无,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再度对着赵康宁开口。
“那灾民呢?”
“为何不让灾民进城,为何赈灾的粮食还要掺杂肤糠?”
“以至于他们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肤糠,那是只有牲畜才吃的东西。”
听到这,黎禹笑了。
“灾民?”
“牲畜?”
“你觉得灾民与牲畜何异?”
或是听黎禹突然问出了如此简单的问题,柳玉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疑惑。
“灾民是人,牲畜是畜。”
然而,柳玉的话音刚落,黎禹便开口反驳。
“错了,无异!”
“既然都能易子而食了,又何谈人呢?”
“再说肤糠,你知道一斤粮食可以换多少肤糠吗?”
“朕告诉你!”
“一斤粮食可换三斤肤糠。”
“这代表着原本能救活一个人的东西,现在可以救活三个人!”
“为何不让他们进城这样的问题更是可笑至极。”
“他们身上携带了多少病菌,你清楚吗?”
“若进入城内引发瘟疫,又会死多少人?”
“他们是百姓,那城内的百姓就不是百姓吗?”
“若届时发生了瘟疫,那你们来临安处理吗?”
到现在,柳玉的所有观点被黎禹一一推翻,她整个人再也
没有开口。
只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与怀疑之中。
看到她这番模样,黎禹便知道,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天下,为了百姓,朕相信你们是好心。”
“可想做成一件事,是仅仅只有好心便能做成的吗?”
“况且,就算你们真有一天造反成功,以此等水准做事,你们就敢说比朕做的好吗?”
“你曾救过朕一命,朕当初能活下去,全是因为你。”
“现在这屋内,就你我二人,你知道朕不会武功。”
“你们掌教亦还在。”
“杀了朕,你们就能完成心中所想。”
“当初朕的命是你救的,现在你拿回去,朕亦无话可说。”
对于黎禹这番举动,她害怕了。
一开始对黎禹所有的激动不过是多年功亏一篑的怒火。
但听了其刚刚那一番话,她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所信奉的东西是多么可笑。
以至于现在,就连怒火也没了。
说实话,抛去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她对眼前的男人还是十分想念的。
毕竟两人有段十分难以忘却的经历。
所以她绝无可能对眼前的男人动手。
看到此,黎禹便明白了其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