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欧阳菲不由得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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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让人去找章大夫!”才吃了晚饭一会儿,青黛就听见一阵嘈杂,抬眼望去,耗子他们几个跟在后面,前方赫然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军人,鲜红的血侵染了绿色的军装,看着格外摄人。
“怎么回事?”今天轮到青黛值班,瞧见这种情况,赶紧让耗子他们将人给放到病床上。
“我们今天的训练是空中跳伞,可是民子的伞出问题了······”剩下的话,耗子已经说不出来了,其实他们的训练绝对不简单,能够直接上战场的部队,平时的训练哪有不见血的呢?
“章大夫,不在吗?”问出这话的是另外一个面色痛苦的军人,青黛一直没见过,估计是刚刚从外面执行了任务才回来的,才会下意识地寻找章大夫。
“建国,这是刚来的大夫,青黛,她的医术也很高明的······”耗子赶紧向他解释。
还没说完,就被史建国给打断了,他瞟了一眼青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兄弟,话语坚定,倔强地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孤狼,“我只找章大夫!”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信任青黛了,不过也难怪,就青黛这幅模样走出去,绝对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
“建国!”连一向不发怒的司廉都皱了皱眉,他这么说,青黛的心里该有多难受,为医者却不被承认自己的医术,要是换了个脾气暴躁地,早就闹起来了。
“队长,”史建国抬起头,眼里尽是血丝,红得骇人,“民子可是我的兄弟,唯一的兄弟了!”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军营这个大染坊,能够遇上几个同地区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他们几个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饮食、口音都相似,自然比起其他人更多了几分亲切感,可是其他的兄弟要么是因为任务,要么是因为训练,都离开了铁锐部队,民子是唯一一个还留在这儿的人了!要是连他都走了,那自己······
司廉自然也清楚这一点,看着史建国这幅痛苦的样子,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趁这个时候,青黛已经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自己也带上了消毒后的手套,时间就是金钱,这一点,她比太多人都清楚其中的含义。
“你们都让开。”青黛面色淡淡地,手里端着手术盘,里面放了不少纱布和止血用的药品。
“我只相信章大夫,你听不懂人话吗?滚开!”瞧着自己的兄弟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史建国的脾气也暴躁起来,死死地搂住民子,不肯放手。
青黛上前一步,眼神坚定清澈,“你再这么剧烈摇晃,他失血会更快,到时候就真的一点儿救都没了!”
史建国忽然安静下来,像是暴躁的狮子被人安抚了一样,转身看了看民子,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耗子,你把门和窗户打开,但是不要开得太大。”病人需要新鲜的空气,但不能受凉,否则情况会更加棘手。
“你干什么?”瞧见青黛的举动,史建国又下意识地上前阻止,“别乱动民子!”
青黛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剪开衣服,用沾了酒精的棉签细细擦拭着伤口,“我得先替他止血,否则肯定等不到章大夫来。”
“建国,你别担心。”司廉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安慰之意溢于言表。
章大夫正好在军区,一听见这个消息,立马跑了过来,也顾不得招呼大家,直接就查看了民子的情况。
“章大夫,你救救民子,他还这么年轻,家里还有老人,他不能这么出事啊!”史建国是独生子女,和民子的关系比亲兄弟还有好,这会儿瞧见章大夫就跟瞧见黑夜里的希望一般,眼神里都闪着泪光。
章大夫没回答他,细细查看了一番,却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情况分明是伤到了脾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