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公路口,码头都严查,特别是码头。”
老刘嗓子有些哑,拿起水喝了一口,递给陆辰东一瓶。
“喝点吧。”
陆辰东低垂着头,半响后才接过水拧开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他抬手擦了擦有些干燥的嘴唇:“现在几点?”
老刘看了眼陆辰东,他手腕上戴着表,却问别人时间。心口堵的慌,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三点十分。”
“不知道她怎么样。”
陆辰东捏着水瓶的手指有些紧,水溢出来了洒在他腿上。狭小的空间里,他身子后仰靠在座位上。
“苏岩那个性格确实挺招恨,有时候被她气的牙痒痒,可到底,也舍不得她有个好歹。”
陆辰东把水瓶放在一边,抬手按了按眉心:“孩子和她,我一个都不愿意失去。”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耳机里,警员汇报着进展,其实毫无进展。
只有等下一次他们露出马脚,不然根本没有追踪下去。
“应该有人接应。”
“嗯。”
“吃点东西。”老刘递过来盒饭:“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保存体力。”
陆辰东顿了一会儿,扯起嘴角苦笑,接过盒饭。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陆辰东接通:“嗯?”
“爸。”
苏乐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我妈怎么了?你告诉我妈妈怎么了?”
“没事。”
陆辰东声音很沉,也有些疲惫,苏乐乐的哭声揪的他心脏疼,嗓音沙哑:“在家听奶奶的话,我会把你妈妈带回去。”
“爸!”
苏乐乐嚎啕大哭,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陆辰东拿起烟盒倒出一支塞到嘴唇上,点燃吸了一口。他冷硬的五官紧绷,眉头皱着,下巴上胡茬已经冒出了皮肤,浓密茂盛。
陆辰东听苏乐乐哭了一会儿,一支烟抽了一半,开口:“乐乐,你是大孩子了,听话,别哭了,我会把你妈妈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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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农家小院,没有空调,电扇在头顶呼呼的转着,一条黄色的土狗横在门口懒洋洋的摇着尾巴,伸着舌头呼哧呼哧散热。
“你把我的手解开。”
四方矮桌,几个人围坐,菜还没上来,他们在喝水。苏岩看向唐越,声音压得很低:“我跟你走,唐越,我手快勒断了,你不想带个残疾上路吧?”
苏岩和唐越认识十年,好歹也熟悉一点唐越的性格。
“有刀么?”
唐越抬头看向对面的雷三。
“嗯。”
雷三从靴子上抽出一把匕首递过来,唐越接过划开了苏岩手上的塑料扣。苏岩这才动了下胳膊,身上的外套就滑落下去。她快热疯了,一路上被包个这么厚的外套。
两只手使不上力,疼的麻木,她在等待恢复。
唐越手肘撑在桌子上,点起一根烟抽,懒洋洋的和对面唐三说道。
“吃完饭直接走,省的夜长梦多。”
千里冒险就为了带走一个人,苏岩不禁怀疑起来唐越是不是疯了。简直是神经病行为,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万一唐越发起疯来,自己小命就不保了。
农家饭菜非常普通简单,苏岩颤抖着手扒着米饭,她是真的饿了。忽然唐越夹了一筷子肉放进苏岩的碗里,他声音很低,似乎还带着温柔。
“你爱吃肉。”
苏岩顿了下,随后才恢复自然,吃着饭含糊:“谢谢。”
肉并不好吃,有点腥。苏岩都囫囵吞下,只要能活着,怎么样都行。
吃完饭,一行人上路。唐越揽住苏岩的肩膀,她有些恶心,可不能拂开,只要任由他那只手胡作非为。上车,唐越说:“跟我到国外生活,忘记这里的一切,我们会再生个孩子,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