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纨绔,也知道,除去了大长公主儿子这个身份,他什么都不是了。大哥向来明哲保身,也不会多管他的。
而且听母亲的话,卫氏还和陛下有关,难道是陛下要杀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冷汗直流。这时他才隐隐有些后悔,误信了萧明的话,认为他无论如何闹,也会虎毒不食子的。可是他忘记陛下了,陛下连刘姓人都不放过,何况他一个不得欢心的外姓表哥。
尤其是陛下正在和长乐宫别着劲,阿娇是他的妻子,他自然要给面子,母亲是他的亲姑姑,也得给面子,大哥是堂邑侯,又是朝臣,还得留有脸面。只有他一个羽林军的逃兵,怎么看都是不用给面子的人。
卫氏害了他,她只是说她在宫中得罪了阿娇,母亲才想要惩罚她一个弱女子,他一来想和阿娇与母亲对着干,让她们也痛苦一下,二来卫氏楚楚可怜,弱不禁风,让他兴起了保护欲,再说卫氏的确貌美,让他心动。
这才一不做二不休的按照萧明的话来的,况且萧明说平阳公主已经答应事成之后,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让他封侯。
到时候他才能在母亲面前扬眉吐气,表示自己也是有能耐的。
但如今已经牵扯到陛下,只怕这次真的出大事了。越想也觉得脖子后冷风直灌。但心存侥幸道:“母亲,不过是一个歌姬,陛下难道还打杀了我不成?”
馆陶公主看着他鸭子死了嘴壳子硬的样子,倒是笑了,说:“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只是死前可千万别在怪本宫见死不救了。”
陈蛟这才真正害怕起来,顾不得在马车上,就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母亲,母亲,救我,儿子不想死,儿子死了,孩子还小,没有了父亲,他们可怎么活啊?”
陈蛟这么一说萧氏也跟着跪下来哭着,她和陈蛟的孩子才刚满一岁。
陈须吓得不敢做声了,这才知道为什么馆陶公主那么生气,上朝这些时日,虽然自己脑子不灵光,但是还是能够看着当今陛下霸气而专权,许多靠着太皇太后的大臣私底下都说陛下会给大汉带来强盛的。
这样的皇帝他怎么敢和他作对?
馆陶公主皱着眉头说:“就你这个样子,一点担当都没有,遇事就想要有人帮忙,如何能封侯?嗬。算了,这是作为母亲最后一次帮你,反正你也没有当我是母亲,我就不往你脸上贴金了。好好听好,一字一句的记住,说错了,我可帮不了你了。萧氏也是,你再胆小,你家孩子可就跟着吃苦了。”
陈蛟和萧氏看着馆陶公主嫌弃的样子,立即擦拭了脸上,洗耳恭听。
上林苑。刘彻和阿娇正在观看着先前江都王送来的金宝树,由于匠人细心的照料,除了两颗没有活以外,其余的倒是长势甚好。
如今秋末,正式金宝树叶落的时候,金黄的金宝树叶随风飘舞,夕阳下,真是美丽得很。阿娇都有些陶醉了。
刘彻拥着她,看着她眼光下泛着光芒的脸庞,偷亲了一口,说:“娇娇,既然如此喜欢金宝树,就让五哥多送些树苗过来,或者吩咐匠人多多栽培。”
阿娇甜甜一笑,道:“那就谢谢彻儿了。”
刘彻眯着眼睛,迎着光看着阿娇的笑容,如此纯粹,如此暖心,让他的眼睛只能看得到她。他能够永久留住这样的笑容吗?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心中不适宜的跳出这样的一句话。
使劲了压住了这样不吉利的想法,他柔声道:“我们是夫妻,我又是皇帝,自然要给你最好的,何必言谢?”
阿娇靠在他的身上,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此时此刻,她倒是愿意相信他的。只要不挑战刘彻的底限,他倒是一个好的情人。
前世两人情浓的时候,他也是有求必应,只是她每次求的只是他的温情罢了。而他其他的女人,卫子夫的娘家一跃而起成为大汉勋贵,儿子成为太子;宠爱李妍的时候,恨不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