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子她二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拍过一次,但这次拍出来的,和之前拍过的明显不同,别的她都记不得了,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颗被压着长不上来的牙牙龈下面萎缩,只有正常牙齿的一半,即使做牵引都不一定能让这颗牙齿长出来。现在却十分清晰,很明显,只要调整好,是可以长出来的。
而且她记得,自己似乎到了十五岁还换过牙,虽不记得是哪颗牙了,至少也说明,她齿龄不算大。
医生拿到片子之后连年龄都没有问她,就说:“问题不大,现在要做吗?确定要做先给你取模,明天来上牙套。”
见黄蓁蓁确定地点头,医生笑道:“刚戴牙套比较疼,前两个星期只能吃软的食物,最好是喝粥,你要有什么想吃的,回去先解解馋。”
黄蓁蓁闻言也笑,“医生,你太贴心了。”
接着一直到吃饭之前,她都一直躺在牙科的皮椅上,任牙医捣鼓她的牙齿,一系列弄完,交完费用只花了不到一千多块钱,明天只要带上收据等资料过来上牙套就行。
一千对八千,即使是十多年后的钱不值钱,她也觉得坑爹。
晚上回去啃了两个大猪蹄子,饱了口福之后,第二天一早,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她就赶到医院,没等几分钟就轮到她,躺在椅子上,张着嘴任牙医捣鼓,终于弄好。
戴上一口的钢丝牙套,她十分不习惯,不敢随便开口,不敢随便笑,站在医院楼下的大玻璃门前,对着半透明的玻璃倒影不停地用舌头舔弄牙齿上面的钢圈,然后将嘴巴闭起来,对着镜子十分淑女的扬了扬唇角。
嗯,以后就这样笑了,多含蓄多有气质!
含蓄又有气质的黄蓁蓁同学推开医院大门,撑起伞,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冲入火炉中。
此时正值八月底,太阳正是最炙热的时候,柏油马路被炽烈阳光灼烧的仿佛冒起了烟雾,光线凭空漾起层层涟漪。
黄蓁蓁站在马路边等回去的中巴车,说来奇怪,柏油马路边温度最高,旁边同样等车的人个个满头大汗,她却感受不到太多的灼热。
等了一会儿中巴车还没来,正好看到一辆马自达的小三轮车停在她面前,是个女司机,肩颈上搭着一块毛巾,一边擦汗一边问她:“上车吗?”
她实在等的不耐烦,也不想等中巴车了,就问:“到黄家港几块钱?”
“五块。”
“太贵了,三块坐不坐?中巴车两块钱就到了。”
非机动车是不收过桥费的,女司机也就没多说什么,直接挥挥手说:“上来。”等她上车之后感叹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厉害咧,小小年纪就会讲价,我看你是学生才带你咧,不然这么远我都不送咧!”
司机阿姨说了一口本地话,十分淳朴。
黄蓁蓁也和她闲聊道:“谢谢阿姨,大热天的阿姨辛苦了,阿姨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善良特别朴实的人。”
司机阿姨闻言愉悦地笑了笑,专心开车。
黄妈妈以为她不回来吃中午饭了,没有等她,吃完午饭睡午觉去了,家里安安静静的。
黄蓁蓁也没吵他们,自己从冰箱里端出两个菜,去厨房热了热,简单地吃完就上楼去。
书包和参考书,以及她在超市里买的一些生活用品都已经放在她房间。
她把书本打开翻看一下,语文数学几本书封面熟悉的像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光。
哦,她已经回到了青春年少时。
因为里面内容都学过,曾经如何划重点背重点,随着书中的出现再度浮现在脑海,只是很多老师教的笔记已经不记得。这些就需要她回到课堂上,再度听老师讲课才能想起来了。
翻了一会儿,想到老爸给自己看牙的钱还剩下许多,便轻轻地拧开爸妈的房间,将钱整齐地放在他们的床头柜上,用电视遥控器压住,即使动作很轻,依然吵醒了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