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姜行之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几乎是用跑的朝着门口小跑而去。 他眼里带着期盼的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那个，也果真是他期盼的人。 “娘。”姜行之才刚唤了一声，眼眶就有些湿了，他连忙侧过头擦了擦。 还在拿着扇子扑蝴蝶的姜牧之听到声响，立马就把手中的扇子一丢，一边大喊着“娘，你终于来了”，一边朝着明月奔了过来。 姜逸之则是眼巴巴地看着娘，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明月蹲下身，将冲过来的小炮仗牧之揽在了怀里，又摸了摸行之的脸，揉了揉逸之的脑袋，一碗水端平了后，才对孩子们说：“走吧，今儿个娘带你们出去逛皇城。” 牧之很是雀跃地跟着欢呼：“逛皇城，牧之要逛皇城。” 行之咬住了嘴唇，有些迟疑地说：“娘，男子不会被允许上街的。” 逸之眼里的期盼渐渐消失，是了，他们兄弟只是在县城里逛逛，便被那么多的人骂，还惹得娘亲也跟着被骂了。而这里是皇城，骂他们的人肯定会更多的。 明月朝行之眨了眨眼：“放心，娘替你们准备了秘密武器。” 过了没一会儿，门口有侍女拿着东西进来了，见到明月过后还行了个礼：“夫人，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明月将东西接过，招呼着儿子们上前，“走，换身行头上街去。” 行之看到娘手里属于女子的衣服愣了愣，悄悄的红了耳朵。 原来娘说的秘密武器，就是穿女子的衣服啊！ 不过想到能跟娘亲一起逛皇城，三个孩子都没有拒绝穿女子的衣服。 还别说，他们都是属于半大的年纪，身形还没有抽条长开，换上年轻女子的衣服，再将头发眉毛修理挽起过后，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从外表上看来，他们也就是稍微有些瘦弱的女孩儿而已。 姜牧之还转了两个圈，一个劲儿的问哥哥们：“大哥，二哥，我美不美？像不像女子？” 姜行之和姜逸之要害羞些，光是看着对方的模样便红了脸，又觉得别扭又觉得新鲜。 明月将牧之抱起来转了个圈，逗得他哈哈大笑，也跟着笑道：“看来我们牧之不论是男儿还是女儿，都美得很呢！” 随后她又夸奖了行之与逸之两句，这才带着孩子们出了门。 不过行之心思敏感，并不想让人关注到他那张被划烂的脸，所以还特意戴了一块面纱。 明月顾忌着他的心情，也没有多说什么。 为了这次带着孩子们好好的逛街，明月还特意问梁宝儿借了银两，这回倒是可以大胆的买喜欢的东西了。 只是姜行之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根本就舍不得花钱，便是遇上再喜欢的东西，也只是站在旁边多看了两眼。 哪怕明月说要买下来，他们也是各种拉着小声劝着，生怕娘亲多花了一分钱。 母子四人从内城逛到了外城，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姜行之他们是男子。 而三个孩子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当女子的好处，所有人对他们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看他们的眼神也都是柔和的，甚至还会因为他们年纪小，对他们多加照顾，这是他们身为男子时，从来都体会不到的感受。 待再次回到梁宝儿的私宅后，姜牧之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抓着娘亲的袖子，仰头问：“娘，我可不可以日后都当女子？” 当女子可以随意出门，当女子可以念书，当女子可以做官，当女子可以做生意。 他想当女子，不想当男子了。 明月摇了摇头，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小儿子的眼睛：“牧之，你是男是女，这是生下来就决定了的事情，是改不了的。你是男子，这一世便只能是男子。” 姜牧之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可是男子什么都不可以。” 明月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只是现在，在以后，男子也可以上街，男子也可以出门，男子也能念书、做伙计、当大官，女子可以做的事情，男子都可以做。” 姜牧之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边上的行之和逸之眼里也露出了光芒。 可明月没说完的是，那或许是许久许久以后的事情了。 一家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