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 沈柔破了音的尖叫声,蓦地打破了此间的寂静。 而后她倒是好,两眼一闭身子一软,整个人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竟是被吓晕过去了。 不过也不怪她如此,只因当这些女人动作一致地转过头来后,众人才发现她们藏在衣衫下的,竟是一具具漆黑如炭的枯骨,那满头黑发和首饰挡住的,居然是一个个黑色的骷髅头。 在大红灯笼的照射下,无数个黑骷髅头齐刷刷地望了过来,这幅场景确实很是瘆人。 边上的江溪满脸惊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也跟着叫出来,心里无比后悔自己跟来这一趟。 江河腿一软,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抱着沈柔的手臂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便是明月也瞳孔一震,指甲掐紧了手心,才忍住心里那股子惊诧。虽然她知道这些女人已经不再是活人了,可有粉衣女子在前,她以为她们至少面上看起来会是正常人的模样。 如今这些‘女子’连掩饰都不愿,明显就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或者说是笃定了他们走不了。 明月心里暗暗警惕,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啊! 这时中间靠前位置的桌子边坐着的骷髅,用一节骨指摸了摸脸颊位置,幽幽叹了口气:“唉,在这地方待得久了,都快要忘了我现在丑得见不得人了,从前我也是祁州的一枝花呢。” 祁州,那似乎是清末民初时代的叫法,如今这个地方早就改名叫做祁市了。 有骷髅淡淡地说:“何止是妹妹你呀,这里坐着的姐姐妹妹们,又有哪位从前不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 有骷髅嗤笑:“美貌,呵,再美貌的女人都会变成白骨,哦不,黑骨呵呵呵。” 有骷髅翘着兰花指,唱着凄怨的戏曲:“原来春花秋月赏遍,入眼是万般深情,以为是真爱无边,却只落得副枯骨在人间,欺我伤我误我~” “鬼…”靠里边那桌的某个骷髅怪笑一声,突然嗔恨道:“这个话奴家可真不爱听呢~” 她话才刚落下,院里就倏地起了阴风阵阵,廊檐下挂着的红色灯笼就开始扑闪扑闪,似是随时都要熄灭的模样。 只顷刻间,说话的骷髅头就站在了沈柔的身旁,五根漆黑的指骨搭在了沈柔的脸上,拉长嗓音道:“温热的体温,滑嫩的皮肤,奴家曾经也拥有过呢~” 明月眼皮子一跳,空着的那只手微动了动。她曾经在某个位面获得的业火,似乎…还剩下一小撮。 业火,是邪祟鬼怪的克星啊! 不过明月顿了顿,没动手。她总得将一切缘由弄清楚才好,毕竟这关系到原主被封闭的记忆,以及原主未知的愿望。 此时江河是受到惊吓最大的那个,因为他是抱着沈柔的,和这个骷髅头也就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他这会儿可真恨不得自己也晕过去才好。 江溪使劲儿咬紧了嘴唇,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下唇都咬出了一排血印,才止住了已经到嗓子眼的尖叫。 江淮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好像不受到院里气氛的干扰,可明月分明感觉到了他手心湿漉漉的汗水。 倒是那道长和僧人未曾言语,连呼吸都轻得很,宛如隐形人一般。 院子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低沉,只听得江河江溪兄妹‘咚咚咚’的心跳声。 这时,最里面的那桌传来了声音:“鸢儿,莫要再闹了,宴席就要开始了。” “奴家知道了,耽搁不了姐姐们的喜事。”沈柔旁边的骷髅头娇笑着答应一声,终究一甩袖子,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明月抬眼一看,沈柔脸上已然落下了块红团,似是被大力掐过一般。 此时江淮明显松了口气,松开明月的手上前两步,鞠躬行了个大礼,开口道:“各位老祖宗,这回小子带来了三支香,还请老祖宗们验一验。” 明月舔了舔嘴皮子,心里暗忖:这些居然真的是江家的先人?但是为什么都是女子?而且还真是敬香?不过为什么是三支香?不是只有何明月和沈柔么? 最里桌的某个骷髅轻轻叹息了一声,有些感叹地说:“居然都又过了六十年了么,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同桌的骷髅拨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