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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俊转身看着苏九匆匆跑进后院的红色背影,心第一次很痛很痛。
原来被抛弃的滋味是这样的难受!
微微闭眼,贺俊含恨咽下了心酸与苦涩,再睁眼的他,已经是那个在生意场上纵横无限的贺俊了。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贺某的婚礼出了点状况,礼金全部退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丢失的面子需要自己挣回来,贺俊输了,但不能输得太难看,输得让人在背地里看他的笑话,因此他含笑一一送走了宾客,才冷下脸走回了后院,生人勿近。
九九,爷给了你两次机会,你却都不知道珍惜,裴元诤只要一病倒,你的心就跑回到他的身上,哼,爷才不稀罕!
谢天给裴元诤扎完针,再次给他把了脉,阴霾持续在他的脸上堆积。
皇上这病情不容乐观啊。
“谢天,他到底怎么样了?”苏九一左一右地牵着两个孩子,再瑰丽的胭脂也掩饰不了她小脸上透出的苍白之色。
她知道心脉受损有多严重,这个古代也没有先进的科学医术,裴元诤这样的病,恐怕最后也只能等死了。
“皇上的心脉俱损,情况非常不乐观,他的病应是拖了很久了,当时也没有好好地治疗。”谢天把银针收好,转头对苏九如实相告。
“若皇宫中没有上好的药材养着,他恐怕早病死了。”
“那他的病没有办法治好了吗?”苏九的心情变得更阴翳,连问出口的话也小心翼翼。
他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除非出现奇迹,不然他迟早会病死的。”谢天把开好的药方交给了裴青,让他赶快去抓了药熬给裴元诤喝。
“娘,爹真的会死吗?”苏云一脸悲伤地望着苏九,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爹好可怜,太可怜了!
苏九说不出话,只是用手揉了揉苏云的包子头,轻轻开口。
“你和苏瑾先出去,娘在这里陪你们的爹。”
“娘,小云儿也想留下来陪着爹。”苏云并不想出去。
“苏瑾,把你妹妹带出去。”苏九不想让苏云留下来叽叽喳喳地吵着裴元诤休息,故叫苏瑾把她带出去。
苏瑾很懂事地点点头,拉扯着不愿离开的苏云很快出了房间。
谢天也随即告辞,裴青去抓药了,温衍也不便留下来,也走了出去。
等所有人离开后,苏九一步步走到了裴元诤的面前,坐在了床榻边,轻轻弯下腰,伸出手去抚摸他沉静苍白的面容。
“裴元诤,自从我们重逢后,我没有一次好好看过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苏九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在裴元诤的面颊上,心里难免那份悲痛之感。
“因为我害怕自己好好看过你之后,便没有勇气下手杀了你。”
他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同时也是自己最恨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恨他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
裴元诤一头似雪的白发深深刺痛了苏九的眼睛,她伸手抓了一把在手心里,吸着气哽咽着。
裴元诤很爱惜他的头发,记得那时候他闹着要在法华寺出家的时候,自己剪了他的一大把头发,他当时心疼得要命。
如今这头发虽有光泽,却不复当年如瀑青丝的光彩了。
将手中的头发重新放回裴元诤的肩头,苏九倾身贴在了裴元诤的胸膛上,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裴元诤,快点醒过来,别让我再担心你了好吗?”
她现在才知道,裴元诤的生死对她来说是这么的重量,重量到甚至让她忘记了杀父之仇。
她只求他能醒过来,能好好的,她……可以先不报仇。
裴元诤平静地沉睡着,没有任何苏醒过来的痕迹,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带走了所有的恩怨,独留下一对苦难的有情人相依相偎着。
裴青把药熬好后,立即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