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九儿叫裴相去侯府说亲,这不是为难他的宰相大人吗?
苏邪这下惊得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下来,抬手无力地抹了一把老泪,表示自己的小心肝很受伤。
“九儿啊,温衍手握重兵,你把他娶进公主府,万一你把他怎么样了,父皇的皇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这个皇帝不好当啊,隔三差五就有大臣到他面前闹事。
“父皇,你放心好了!”苏九豪气地拍了拍苏邪的肩膀,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道。
“儿臣把他娶进了公主府,还怕他翻天了不成?如果他有谋权篡位的心思,儿臣第一个就废了他!”
她还不想过早结束公主混吃等死的生活,因此她绝不会让温衍,或者裴元诤来造反!
“如此……甚好!”
苏九把话说到这份上,苏邪也只能勉强地点点头,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他的九儿诶,怎么越来越异想天开了呢!
无论是裴相,还是温衍,这两个男人能乖乖听她摆布吗?
九儿的前途,堪忧啊……
独自抹泪哀伤了一会,苏邪带着张公公回宫了,而苏九呢,静等裴元诤从侯府带回好消息。
侯府闭门谢客,裴元诤不是不知道,但一想到苏九要他来侯府说亲,他便觉得这是件很困难的差事。
首先,温衍很讨厌寒阳,如今又因她受伤了,其次,温衍有妻子,倘若休弃了丹芙郡主嫁进公主府,这里面的关系就复杂了。
裴元诤在侯府门外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抬手叩响了侯府的大门。
里面立即来人开了门,见是当朝的宰相大人,便恭恭敬敬地请他进了门。
“你家侯爷呢?”裴元诤双手负在背后,跟在领路的小厮身后。
“侯爷正在房里休息,宰相大人里面请!”小厮恭敬地弯腰,抬手跟裴元诤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元诤垂眸,沉默地跟在小厮后面进入了温衍的房间。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温衍缠绵于榻上,并没有起身迎接裴元诤的到来。
裴元诤也不介意,缓步走了过去,撩起了一边的帐幔,清雅的眸子含笑地凝视着榻上脸色苍白,闭眼休憩的温衍,轻轻开口道。
“侯爷,可曾请个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多谢裴相挂心,本侯爷无碍,只需休息一阵子便可。”温衍慢慢睁开了细长的狐狸眼,冷冷地睨了一眼上方含笑的裴元诤,扭头对身边站着的管家吩咐道。
“给裴相看座!”
入座后,裴元诤的表情清清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目光从温衍苍白的俊脸上掠过。
“侯爷,你可知这次我来侯府干什么吗?”
裴元诤不想跟温衍兜圈子,反正这件事说到最后,温衍一定暴跳如雷。
“本侯爷挟持九公主乃是死罪,裴相莫不是帮皇上来宣圣旨的?”微微眯眼,温衍不屑冷笑,苍白的俊脸因情绪的起伏而露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如若皇上想杀他,他便反了,即使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侯爷猜错了。”裴元诤抿唇,一抹异样从他清雅的眸中一闪而过。
“今日我来是奉了公主之命,她要你入赘公主府,做她的二驸马。”
他则没有反抗的权利,一下子成了大驸马。
“什么?”闻言,闻言吃力地半抬起身,苍白的薄唇几乎要被他的牙齿愤恨地咬出血来,细长的狐狸眼里立即喷薄出明亮的火焰来。
那个该死的九公主不仅害他名誉尽毁,还害他深受重伤,如今却妄想娶他进公主府做驸马!
“我想侯爷已经听清楚我的话了。”裴元诤的表情始终淡雅如风,“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情势对侯爷很不利,丹阳王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大牢内,九公主不会放过他,到时皇上一定会借此机会削了他的兵权,你拿不到丹阳王手里的兵权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