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孩子的母亲,他又气上心头。若不是杀人犯法,他真想直接把这过分漂亮的孩子活活掐死。
酒精在身体里很快起了作用,当他的眼神发生变化时,敏感的孟青和立马意识到了。
他和这男人一起生活了十来年,对他的生活习性已相当了解。顾不得处理满身的伤痛与血迹,他转身进屋,拿了他的“东西”出来。
这是男人除了酒之后的另一个好朋友,只是太过昂贵,只有到受不了的时候才会用。孟青和看一眼他,计算着上回用的时间,觉得还得再等一会儿。
但男人显然有些忍不住了,一看到那细细的针管,他整个人便像活过来一般。孟青和觉得他拿着针管欣赏的时候,仿佛在欣赏一件传世作品。
他想提醒对方,他刚刚喝了酒,不适合立马注射。但一想到身上的伤他便没有开口。他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心情异常复杂。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却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
他盯着那根针管,视线有些模糊。恍惚间他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臂,一个用力就将他拽了过去。手臂上满是血迹,刚被抽开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男人一看到血迹,立马变得极为兴奋。他不再满足于自己注射,更想拿手里这管东西玩一点更刺激的新花样。
孟青和只觉得手腕生疼,被男人牢牢地钳制无法挣脱。随后那针管在面前放大,在接触到他皮肤的一刹那,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大叫一声:“爸爸!”
对方却毫不理会,面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梦境嘎然而止,眼前的白光慢慢褪去,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孟青和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很快便清醒过来。灯光照过来他微眯了下眼,一侧头就看到了成韵的脖颈。
她正睡着,呼吸平缓有节奏,身上的红点已彻底消失。李默说过,这药完全起作用至少两个小时,孟青和有点诧异自己竟睡了这么久。什么时候他可以睡在别人的身边,并且一睡这么久?
明明已习惯独来独往,却不料有朝一日,生活规律一夜间完全被打破。
他坐起身来,看着成韵安静的睡脸,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默和她聊了一会儿后便出去了,剩下成韵一个人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她想起了那一次不小心看人洗澡的画面,印象中“方响”的身上有很多伤疤,和他完美的脸很不一样。
当时太过慌乱,只匆匆掠过一眼。那些疤痕却牢牢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从前想不明白是什么,被李默一提醒,她才明白过来。那些应该是子弹孔。这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枪伤?他明明是大集团的灵魂人物,一个四岁孩子的父亲,有权有势有貌,他的这些伤从何而来?
成韵不敢往下细想,总觉得深挖下去会知道一些过于惊人的秘密。她既心疼他却又害怕他,那种恐惧从骨子里衍生出来,怎么克制都无法抑制住。
她越来越觉得他不像是方响。最近这段时间她有意无意向身边人打听方响的资料,听来的绝大多数传言都说这人是个外向随意的人,表面看起来很好相处,和同时公司创业人的三把手吴成峰截然不同。
方响好动,吴成峰好静。成韵看他这样子,觉得似乎更像后者。但如果他真是吴成峰,完全没必要冒充方响。万一让对方知道,多少伤感情。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他在面对自己和旁人时,会有不一样的表现?可仔细想想他对其他人,似乎也永远都是这么一张端着的脸孔,包括对李默。
他的冷淡与疏离是天生而不是伪装的,而这样的一个人和传说中的那个“方响”完全对不上号。成韵越想越糊涂,最后敌不住睡意袭来,一转头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黑,阿姨打电话过来找她,问她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