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姑娘,眼下最重要的是沙河村的难民,种地的事以后再说,唉……”
京城来的那老头苦口婆心,劝祝江江分清轻重缓急。
唉!小地方的姑娘就是这般,没有大局观。
祝江江就是累得脑袋晕晕的,她也听得出来那老头为什么叹气。
只见她收起手中的纸笔,准备起身去河边洗个脚、擦个脸就睡觉,不过在她离开之前,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关于沙河村的事情,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病情和灾情,病情的事儿有薛神医在,我们只需要给他打打下手就行。”
“至于灾情……”祝江江伸了个懒腰,看着那老头,意味深长道:“朝廷没有拨的粮我也给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沙河村是因为吃不上饭,又出不去这大山,所以不得已只能在这里等死。
要解决沙河村的问题也很简单,给他们治病、给他们吃的就行了。
这两件事儿都让薛神医和她做了,他们这几个跟着来观光旅行的有什么立场在这儿叽叽歪歪的。
神秘老头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想要在祝江江的手里夺回主动权,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一旁深知老头身份的涂璟和裴祭听到祝江江如此明目张胆的内涵当今太上皇,两人同时绷紧了身子,警惕起来,生怕出什么乱子。
可意外的是,想象中太上皇的勃然大怒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一副低头思过的模样。
这一次虽然祝江江侥幸逃过一劫,可难免哪天她又口不择言说了什么话惹怒太上皇,所以裴祭选择把事实告诉她。
他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河边。
见四下无人,裴祭上前,蹲在她身旁,伸手有意无意地拨弄水面,“小娘子,那位是当今的太上皇,与他同行的是汪太妃。”
“你说谁?”祝江江以为他也只是来洗脸的,谁知突然丢出这么爆.炸性的消息,“跟涂璟一起来的老头吗?他是当今太上皇?”
原来当今的太上皇还在啊,她以为有新皇登基了,原来那个早就亡了呢。
祝江江还是平生第一次和贵族皇室相处,反省自己刚才的话,虽然她觉得自己没错,但总归是太大胆了一点。
这万一把人惹急了,裴小鱼谁来养啊。
“你怎么不早说,这事儿有什么好隐瞒的,还怕我攀高枝儿,去给他当太妃啊。”祝江江小声吐槽。
裴祭闻言,拨弄水面的手抽了出来,抵在膝盖上,侧身盯着祝江江,不悦地说道:“你敢。”
“我不是不敢,我是压根儿就不想。”
祝江江用随身带着擦汗的毛巾擦脸,发出来的声音随着她擦脸的动作变得零碎。
“这便好。”裴祭勾唇偷笑。
位于深山的沙河村到了晚上气温就降得很低,出来时为了能多带点粮食,衣物压根儿没带多少。
裴祭那些男子更是连一身换洗的都不带,众人冷得只能抱紧自己或身旁的人。
前来沙河村的,除了一同回村的沙河村的人里面有女子之外,一群外人里面,就只有祝江江一个女子。
深夜,睡着的祝江江冷的时候,就一直往火堆靠,头发都快烧到了。
幸好裴祭体力好,习惯了在外露宿,他坐着闭眼休息时,身旁的祝江江发出一点声音他都会睁开眼看看。
知道她冷,他脱下身上的外袍给她盖上,自己只留一身白色里衣。
翌日。
祝江江被薛神医的声音叫醒,薛神医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她就没留意身上盖的东西,跑过去帮忙。
薛神医果然是神医,只要药材到位,病情控制得当,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两人一大早就蒙面进村,挨个儿给沙河村的人诊断。
薛神医下诊断,祝江江拿笔跟在后面记,同时还不忘叮嘱他们,不要随意走动,严格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