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一口。
如此漫不经心、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听上去语调轻柔,却是意味深长,显然是话里有话,听得她心中一凛。
他看穿了她却又没有用审问的语气跟她说话,看来他是默认了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将军,你觉得江南镇和京城最大的不同在什么地方?”祝江江继续欣赏星空。
裴祭愣了片刻,放下手里的碗,认真地想这个问题。
江南镇和京城有什么不同?
若不是他前段日子去过京城,这个问题他怕是要答不出来了。
“京城……很大、很热闹,让人很不习惯。”
这五年多以来,他一直待在边关沙场,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江南镇,说实话,京城他根本就不熟悉。
“你这个答案,听起来好像你对京城不是很熟悉,你不是京城裴家的三公子吗?”
我是裴照,你相公!
裴祭很不愿提到京城裴家,“吃完了,多谢小娘子。”
他将吃完的空碗放在桌上,又道:“很晚了,今晚在下怕是要叨扰小娘子一晚,我睡哪间房?”
之前的裴家老宅小,他的屋子住了她,他不好留宿。
现在的房子够大,而且家里还有一群陌生人在,他留下应该无碍。
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楼下的房间周凉他们都睡了,你睡楼上吧,我去给你收拾一下。”祝江江瞥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动起来。
裴祭被祝江江安排在书房睡觉,因为其他房间没有准备凉席和被褥。
安排他在书房的另一个原因是,她这段时间经常在书房整理信息到半夜,有时候直接睡在书房,所以书房不用收拾就能睡人。
翌日。
不用赶着去救灾的祝江江华丽丽的起晚了,她下楼的时候,整个家里没一个人影。
裴小鱼他们不在,裴祭也不在。
往村口的田野间看了一眼,裴小鱼和周凉他们都在地里,而且还唱着她之前教村里孩子们唱的种田歌。
裴祭像是特地在等她起床一样,坐在露台上纳凉。
看到她起来了,他掀开桌上的竹篮罩,示意她:“小鱼给你留了早饭,去洗洗脸,吃完我们谈谈借粮的事儿。”
说完,他又转头眺望远处的田野,搭在膝盖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跟着隐约的歌声打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