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又说,“都说曲府家教严格,依我看来,曲府的家教不过如此,纵容自己家的庶小姐对旁人家的孩子诋毁辱骂,事后不仅不道歉,反而上门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幸亏我们不是普通的百姓家,不然还真没处说理去了。”
曲大夫人眼神一冷,这老太太是真敢硬刚,如果是别人家的夫人,这时候跟她打两句马虎眼,把这事就含混过去了。
于老太太倒好,直接把问题挑出来摆在明面上,她是不解决不行了,不然好像是他们曲家怕了一样。
不过这于家背后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知道耀王和他们亲近,却不知道他们身后到底站着什么人。
如果只是耀王,他们倒也不是特别惧怕,在皇上那,曲大夫人觉得自己家的丈夫和耀王的重要程度不分上下!
户部尚书掌管着全国的财政,所有和钱财有关的东西,必须要听从他的调令。
就连皇上用点钱有时候还要听户部尚书的,权利不可谓不大。
曲大夫人到底是曲大夫人,能做户部尚书的妻子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听了苦夏这么直白的话,她也没有急,仍然是一副淡然于世的样子。
“于老夫人您说我可以,但是您不能说我的夫君,我夫君是户部尚书,礼数上从来没有差过,不然,我和月仪二人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
她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从她进屋开始,从里到外都在散发着一种“我肯来这儿是给你们面子,不要不识好歹”的劲头儿。
就好像是一个仙女来到乡下,为了拉屎不得不去蹲旱厕,忍受着臭味和茅坑里的屎尿。
苦夏光明正大的翻了个白眼,可真是难为你了哦!
曲大夫人自打进屋,桌子上的点心瓜果没碰,茶水没喝一口,真当自己多高贵呢,这么嫌弃别来啊!
“曲大夫人肯大驾光临,寒舍定然是蓬荜生辉,能和曲大夫人这样的人物坐在一块儿,老婆子我觉得心里都敞亮了。”
恭维的话说完,苦夏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就是可惜了,有一个败家女儿坏了曲家的门风,那天大街上可是有不少人都看见月仪小姐是怎么撒泼的。
那模样比老婆子村头的泼妇还要厉害,我看了都害怕,幸亏我这身子骨结实,不然月仪小姐猛地一推,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散架了。”
苦夏不说曲家怎么样,单说曲月仪的事。
曲大夫人带着曲月仪过来,不就是为了彰显一下他们家的大度,再来教训她两句嘛。
苦夏偏不顺着她的话说!
就要把那天曲月仪的丑态三番两次的拿出来说上一说!
一看苦夏居然这么胡说八道,曲月仪顿时急了,到底是个小孩子,这次她忍不住了,指着苦夏就骂!
“你个糟老婆子瞎说什么!那日我根本就没有推到你,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偏偏要诬陷在我身上!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不知道哪个乡下土堆里钻出来的土包子!哪来那么大的脸和我们曲家作对!”
等到她说完,曲大夫人才呵斥一声,“月仪!退下!不可无礼!”
曲月仪看了看曲大夫人又看了看苦夏,最后愤愤的一甩衣袖,扭头不再看苦夏一眼。
她怕多看一眼又要忍不住骂上两句,这老太婆可真是不要脸!明明是她自己摔倒,非要往她身上推!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给她等着,早晚有她好瞧的!
“于老夫人,月仪年幼无知,还请您不要和她计较。”
苦夏敷衍的点点头,“啊对对对,只是个八岁小孩子的年幼无知,跟你们曲府的家教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懂曲大夫人的意思,您不用怕我多想。”
绕是曲大夫人养气功夫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面皮一抽。
这个老太太怎么一会儿一个变,说话一点都不知道遮掩,直来直往,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