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几次,离婚后都是只汇款不看人了。”
“这、这太过分了!”
吴丽萝不敢置信,她虽然课业不好学坏了一阵子,但父母依旧疼爱她、支持她,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父母应该是能包容孩子全部的缺点,并且一路扶持着孩子长大,所以叶家父母的行为在她看来简直是既冷血又不可思议。
“哪有什么过份……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嫌麻烦反正也离婚了,就把孩子送得远远的。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好好工作!该加班就加班,别老是抱怨!”
“知道了啦……”吴丽萝嘟着嘴,陈大婶是她妈妈的朋友,她以前叛逆辍学的事陈大婶通通一清二楚,现在自己在妈妈的介绍下来这里工作,陈大婶更是自动化为妈妈的分身,一双铜铃大眼死盯着自己,务必要确认她是真的“改邪归正”。
“知道就好!我跟你说……咳咳咳!!”陈大婶突然被呛了好几下,仔细一瞧,一向红润健康的脸隐隐苍白。
吴丽萝虽然嫌她啰唆,但一直受到她照顾心底还是很尊敬的,所以立刻上去关切:“陈大婶,不舒服就去诊所看一下吧,这里有我和其他人守着。”
“普通感冒,过几天就好。”陈大婶不以为意,但又低头狠咳了几声。
吴丽萝知道她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肺活量大、身体也比同龄人还健壮,从没见过她虚弱的模样,这一瞧更担心了:“诊所就在转角,就去看一下吧!我下班陪你过去!”
陈大婶靠着收银台,稍微喘了一下:“就说不用了,你要是想借口提早下班,老婆子我就算咳死也不会去看!”
“唉!怎么这么说阿!”吴丽萝心里抱怨:狗咬吕洞宾,她就那么靠不住吗?
“八成是流行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昨天来卸货的李叔也好好的,今天却来了个新小子,说是李叔病了,不来了。”
吴丽萝心直口快:“说不定陈姨就是被他传染的!这小区的老人都不爱出去,定是外头的人带来病菌的!”
陈大婶啐道:“妳也不住这,说不定就是妳传染给我的!”
吴丽萝反驳:“我又没感冒!”
陈大婶懒得跟她扯淡,抬了抬肥胖的身躯,丢了一句话在后头:“真的关心我的话,今明两天留下来帮我清点货品。”
吴丽萝真想打自己的嘴,怪自己鸡婆。
叶菲凡不是天生就看不到,也不是生来就被嫌弃。至少在三岁前叶菲凡还是一个健康可爱、被父母捧在心窝里的掌上明珠。
但在叶菲凡满三岁那年,父亲酒驾,没有被安置在安全椅上的叶菲凡头部受到重创,虽然侥幸存了一口气,但却被医生宣判视力衰弱、活不过十五岁。
之后十岁父母离婚,已经完全失明的叶菲凡被父亲带走,也不知道是不是羞愧心和大男人的顽固作祟,叶菲凡的父亲不常来看她,甚至可以说是怕看到她。叶家不缺钱,叶菲凡在十二岁被送到一所设备高级的盲人寄宿学校,之后便再也没回到“叶家”。
然而,在叶菲凡安然活过被医生诅咒的十五岁后,叶家并没有继续让她就学,而是将她送到了专门安置老人的赡养小区,意思是要尽了最后的责任,摆脱这个无声的负担。
于是叶菲凡就被当作半入棺材的垂暮老人送进了小区,从此,叶家在无音讯,只有每个月固定汇入赡养中心的生活费提醒叶菲凡她还有“家人”。
“非常感谢你。”
“这是我的工作!别那么客气,叶小姐。”
管理员替她把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放在餐桌上,然后笑呵呵和她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贴心带上门离开了。
他没有走很远,虽然很细微还夹带着脚步声,但叶菲凡还是听到了:“唉,好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偏偏看不见,可怜阿,大概要孤老一辈子了……”
叶菲凡摸了摸门板,重新开启了防盗锁,确认门锁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