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事交给方远在打理,吴哥这两个月也一直是他在接触。从方远的口中她也大致地了解过近期建筑队正在全力地拆除以前的化肥厂老厂房区域,不应该有发生什么大事呀?
不会是……?尤晓莺的脑海里浮现了一连串拆房子是最容易发生的事故。即使迎着灿烂春光,尤晓莺握住车龙头的手抖了抖,背脊上生出一片凉意。她用力甩了甩头,凡是不能这么悲观,还是尽量把事情往好处想,刚刚听吴哥的口气也不像真出了什么严重大事呀!
工地上一片喧嚣,与往日的机器轰鸣不同,今天是格外的人声鼎沸,整个工地上的工人都倾巢而出涌到了旧厂房前面的空地上了,似乎在看什么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尤晓莺刚把自行车停好,吴哥就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
“小尤老板,你可算来了。快去劝劝吧,再这样闹下去整天工期都耽误了。”吴哥一脸急切地指着人群。
“到底出了什么事工人们怎么不去干活,围在这看热闹。”虽然和预想中事故的场面不一样,但尤晓莺的语气也并不客气,打交道久了她也在工地上摸出了些门道,她是老板还是该端出老板的架子,吴哥是自己的下属,又是整个工地的监工,可以说管理好工人是他的职责范围内,出现了建筑队里怠工的现象第一责任人就该算在他头上!
吴哥摸着额角的汗,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脸上作出了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小尤老板,我也没办法,这腿长在他们身上,我口都说干了也拦不住!”
工地上每日工作内容枯燥,对多数工人来说有点可以瞧的乐子,围观凑趣无聊的日子里也多了谈资。
尤晓莺却隐隐的觉得吴哥的这套说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左右四顾:“方远人呢?”这种事情以方远的性格应该最先出面制止的,现场一直都没看见人。
吴哥一脑门子官司:“哎呦,小方在人群里咧。这不,就是他和刘四家婆娘在扯皮呢!”
“刘四家属又做了什么好事?”尤晓莺闻声先颦住眉头,刘四这人她知道是建筑队里手艺数得着的灰工,也是最开始的小班底第一批招揽到的大工,当初为了留住他特意在工地上为他家属安排了一个煮饭的岗位。但这两口子的人品在工地上是出了名的臭。
家里请过阿姨保姆的都知道,这一日三餐采购食材其中可以克扣的油水有多大,平常只是一星半点积少成多每个月下来也是笔可观的数目。刘四老婆胆子却更肥、心也更黑,每顿买菜的钱流水似的花出去,到工人们碗里却只有顿顿青菜萝卜。建筑工本就是干的卖体力的活,天天填不饱肚子怎么肯下力气?所以,不到半个月就弄得工地上怨声载道,尤晓莺直接把她煮饭的差事给撸了。不过,也看在刘四的面子上给她安排了一个打杂的小工,她性格泼辣、偷懒耍滑惯了,成日都能在工地上看见她闲晃的身影……
简而言之,这刘四老婆在尤晓莺眼里比颗耗子屎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看在刘四是建筑队里最早一批元老,她早把这夫妻两请走了!
以尤晓莺对方远的了解,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和刘四老婆掰扯上的。这女人肯定没干什么好事触怒到方远的底线了。
吴哥左顾右盼,最终还是在尤晓莺眼神的逼视下,不自在地说了实话:“小方说刘四家的手脚不干净,拿了工地上的东西!最近不是正在拆老厂房嘛,工人们闲着就会在废墟了去捡些好的灰砖和废钢材。这情况你也知道以前工地上用完的水泥袋子不是也有人抢着捡去换钱,刘四家的也不过就是这群人里带头的那个。”
现在安县还是流行用煤炭烧砖产出的青砖,砖价不便宜,一角五一块,有些建筑工地上会以七八分的价格收旧砖去用。还有废钢价格七分钱一斤,水泥袋子一分五一个。
拆房子会遇上人一窝蜂地捡破烂,尤晓莺是清楚的,你不让工地上的人捡,外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