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明远哥哥何至于此!”庄和此时恨红了一双眼睛,佟明远跟她疏远,本就像是一根刺,而阿翎就是那深深刺入心中的部分。何况佟明远如今病弱,就是因为阿翎,而昨夜她与萧清晏的亲昵举动亦被佟明远看去,昨夜必然是郁结于心的,否则今日也不会如此,庄和如何能忍?
他不喜欢她,可以;但他因为阿翎受到伤害,她不能忍。
庄和手中的簪子朝着脖子,来势迅猛,阿翎似乎从那簪子尾部看到了银光闪烁,当下闭紧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只是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在脖子上蔓延,身上反倒一轻,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三妹,你到底要如何!”阿翎忙睁眼,见庄和被两个粗使嬷嬷抓在手中,皇后铁青着脸,扬手便是重重的一耳光:“你疯了吗!”
皇后身后一个年轻的少妇忙不迭的冲到昏迷的长安身边,抱起长安。后者额角被瓷碗砸破,正涓涓淌血。那少妇瞪了庄和一眼,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你如今怎成了这样子!”说完,将长安放在床上,命身边的大宫女赶紧去宣太医。
庄和眼中恨意难消,被皇后一巴掌甩在脸上,先是狂笑了一阵,那声音好比厉鬼,而后泪如雨下:“你放过他吧,翎姐儿,你放过他吧,别再折磨他了……”
阿翎紧紧捂着脸上的伤口,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第66章
等去狩猎的一众人回来,皇后才委婉的告诉了皇帝此事。皇帝平静的听完,淡淡问:“林氏呢?”
“长安还没醒呢,贵妃还守着。”皇后说完,不免叹息,“也不知她如何下得去手,半点手足之情也无。”
皇帝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庄和儿时还算是个玉雪可爱的,越大越不叫人省心。“皇后如何处置的?”
看着德勒克父子在不远,皇后的声音愈发低了:“臣妾已经叫人将庄和安置在单独的帐中,堵了嘴,免得叫人看了笑话。”
“皇后做得很好,你且看着办吧。”皇帝对这个不识时务的女儿连直接掐死的心都有了。现在使臣在此,营地之中也有不少戈雅随行的侍女,再怎么严密的封闭消息,总会被这些人知晓些风声。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现在别说外扬了,都扬到邻国去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总算是破功了,眼角突突的跳:“切记不可教人非议此事。”说罢,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与德勒克谈论起了今日的收获。
德勒克父子要是蠢货也不能在剽悍的戈雅掌权那样多年,皆是选择了装傻,与皇帝说笑着。伊雷一面说着,一面见夏侯家父子连同萧清晏听完皇后的话之后,齐齐的朝着阿翎的帐中走去,心中也有了计较。
顾熹微在一边找着带来的药膏,而阿翎坐在妆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脸上的伤。不得不说,庄和是真的铁了心要弄死自己,那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鼻翼边上,尚能见到泛红的肉。
作为一个好不容易投胎成了爹帅娘美的少女,阿翎自诩还是继承了父母大部分优点,自恋的时候还能对着自己发会儿花痴。现在可好,大美人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脸上这条疤。越想越恨得牙痒痒的阿翎暗暗在心中立誓,这辈子不把庄和按到泥土里再也翻不了身,她就不姓夏侯!
还没等阿翎伤感自己的脸,身子便被扳了转过来,只一眼,夏侯辕已经装模作样的跳起来:“阿弥陀佛,这直娘贼当真如此狠绝?!”
看着老爹老哥还有未婚夫都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阿翎顿时心虚。忙捂住伤口,嗫嚅道:“别看了,果果不好看了……”
定国公都要吐血,上前拉下女儿的小爪子,蹙起了眉:“女儿家伤了容貌,这可怎生是好?”
阿翎心中一沉,抬眼看着萧清晏,将伤口捂得更紧:“爹爹别看了、别看了……”她一面说着,一面向后缩,“你们回去吧,我、我没事的……”
想到自己以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