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和你父亲关系不是太好。”茱蒂开玩笑地说,“他可能要卖一套房子才付得起这个钱呢,瞧瞧那些水钻,即使是人工钻石,手工费也绝对不会便宜,而且你打算在哪里结婚?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吗?华伦天奴的设计有些太隆重了——他们可能预设你会要大办一场婚礼,所以一切设计都是为这一点而准备的。”
“这些礼服看起来都有这个问题,”珍妮翻了翻厚厚的设计图,“这都是为上千人的婚礼——会现场直播的那种婚礼而准备的,我们完全没必要那么奢华,只需要一件简单的礼服就足够了。”
茱蒂和玛丽对视了一眼,茱蒂随即又望向了切萨雷,似乎在指望他出手相助,“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看起来现在不对媒体提供婚礼照片似乎是有些矫枉过正,当媒体被群众的关注饥.渴逼向极限的时候,我们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所以最好还是和大部分同行的做法一样,举办一个相对私人的婚礼,然后拍卖照片——这部分收入在抵扣婚礼支出以后可以捐给你的慈善基金,也是一条很好的新闻——当然,对外不必说得那么详细。”
珍妮也知道自己对于‘相对认真地办一场婚礼’这个念头的抵触是有些天真的,尤其在高调行事是她提出的建议这个前提下,这么做其实有点矫情,但这并不能改变她不想真真切切地和切萨雷站在圣坛前的感觉,可能这么想有些自私——欺骗所有人,操纵媒体,以这段虚假的关系为武器来攻击敌手,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能像她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一样,给她带来心理压力,但第二次结婚:不仅仅只是去领个证,含含糊糊地成为已婚身份,也不仅仅是住在一起,成为井水不犯河水的室友,而是真正在圣坛前庄严宣誓结为夫妻,这种感觉依然让她很不舒服,让她感觉到她在苛待自己,就像是她在每个精疲力尽的夜晚逼迫自己爬起身运动,当同伴们在大快朵颐高热量食物,而她只能吃草时一样,让她觉得她很对不起自己。
当然,往好处想,人是很容易适应的生物,现在她已经不觉得每天的运动是苦差事,甚至也不再会对美食感到心动,她的整个进食系统仿佛已经先一步衰竭老死了,甚至会觉得水煮鸡肉也蛮好吃——所以,就像是她渐渐习惯欺骗大众一样,也许她最终会接受‘认真举办婚礼’这个概念,不过,在此时此刻,珍妮确实不想认真考虑此事,她摇了摇头,把图册放到一边,“让我仔细看看这些设计图,再考虑一下。”
“ok。”茱蒂也没有勉强她马上下决定的意思,她又拿出了另一个图册,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这是珠宝商们送来的图片,不过,当然啦,珠宝是不可能免费的,你知道,珠宝不赞助,这是潜规则——他们只会给你一个很优惠、很优惠、很优惠的折扣——”
她冲珍妮挤了挤眼,显然因为珍妮得到的待遇感到自豪——毕竟,如茱蒂所说,好的珠宝和钟表商,尤其是常常为王室供货的那些,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产品免费赠送、赞助给明星的,也不会拥有正式的产品代言人,顶多是打一些擦边球,找品牌大使或是模特,但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代言人。如梵克雅宝、卡地亚等大品牌,在鄙视链上的排行要高过明星许多,不像是衣服鞋包,需要求着明星穿戴,可以说是让明星赚他们的钱,奢侈珠宝是反过来要赚明星的钱——在这点上,只有爱马仕的格调差可和珠宝比拟,面对明星也表现□□,就算是珍妮这个级别,最多也仅仅是免费得到一些普通包款,如果是全球限量的珍品皮级别,那么能拿到打折优惠,都已经是格调极高的表现了。
而爱马仕也仅仅是几乎可以同梵克雅宝等品牌比拟而已,轮到格调,始终是差了那么半格,再加上梵克雅宝等品牌珠宝,单价毕竟十分昂贵,成本摆在那里,也不是喊出几十万美元,但实际上只是需要支付人工费,衣料钱在如此大的数字上可以忽略不计的高定礼服可以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