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样咄咄逼人,一出口就是针锋相对。
沈沅钰正要反唇相讥,昊哥儿和晔哥儿已经跑了过来,一边一个抓住沈沅钰的腿。
晔哥儿道:“娘亲娘亲,这是表舅给我们的匕首,好看吗?”
沈沅钰看见两个儿子,什么带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看见两个孩子手里像是宝贝一样捧着的连鞘匕首,沈沅钰暗想,谢纯还挺会投小孩子所好的,哪知道谢纯完全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已。
“好看,真好看!”沈沅钰微笑着轻轻抚摸晔哥儿的脑袋,“那你们有没有谢过表舅呢!”
“当然有!”晔哥儿挺了挺小胸脯,“表舅说我比哥哥力气更大,他还夸奖我来着呢!”
昊哥儿道:“表舅说他和爹爹一起在荆州打过的北燕人呢!刚才表舅和我们说了很多关于荆州战场的事!”
——难怪两个孩子听得那么投入,那么雀跃!
沈沅钰无语,谢纯这家伙也太没品了,怎么连小孩子也骗。
谢纯摸摸鼻子,笑道:“我只是和两个哥儿说,我在战场上打过北燕人,目前庾将军也正在战场上和北燕人作战。”至于故意引导两个孩子,让他们觉得,他和庾璟年曾经并肩作战,以彰显他和孩子们的父亲关系匪浅,这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沈沅钰简直无语。谢纯有时候做事情就是不讲道理。“既然来了,就请到花厅一叙吧!”
谢纯点了点头道:“正要叨扰!”
沈沅钰向妹妹使了个颜色,沈沅舒便也跟了进去,谢纯倒也无所谓,他和沈沅钰一个有妻子一个有丈夫,虽说两人问心无愧,但是这样单独见面毕竟不妥。有沈沅舒在一旁,也免得传出去不好听。
两个孩子像是小尾巴一样跟在众人的后面,沈沅钰皱了皱眉头,孩子太小有些话不方便在他们面前说起,就吩咐奶娘带两个孩子出去玩耍。孩子们走的时候,表现得对谢纯依依不舍的,沈沅钰不由对谢纯刮目相看,这人什么时候哄孩子也有一套了?
丫鬟们鱼贯地上了茶果点心,沈沅钰开口道:“表哥回来这些日子本该登门拜见,奈何我身子不方便。”正要说两句客套话,谢纯摆摆手道:“表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这些客套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沈沅钰张了张口,谢纯说话总是那么呛人。她便道:“不说客套话,那么请表哥教教我,该和你说什么话合适?”
谢纯看了她一眼,直接步入主题道:“我这次来找你,是真的有要事相商。”
谢纯的动向,沈沅钰已经从庾璟年写给他的信中知道了。她就真心诚意地道:“表哥在襄阳以奇谋克敌,没有让慕容圭轻易取了襄阳去,当真是厥功甚伟,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所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如今北燕军还在荆州猖獗,为何表哥不肯留在襄阳,继续贡献你的聪明才智,将北燕的军队赶出咱们的家园去呢?”
谢纯冷哼了一声:“如果我说,我不愿意留在荆州是不想见你的丈夫庾璟年,你觉得如何?”
沈沅钰脸色微变:“表哥,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来你也应该是很清楚的。”
谢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有什么该不该说的,你既然问起来我不想编一个假的理由,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沈沅钰调开视线,默然。
谢纯又道:“我说的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想来你也明白。我并不想要你如何,只是这话堵在我的胸口,让我着实难受,现在说出来就轻松多了。”
他这样开诚布公,沈沅钰反而不好再说他什么。好在谢纯也不是那等伤春悲秋之人,话题一转便又回到了正题:“我这里有几封书信给你看看。”便从怀里掏出慕容圭的密信交给沈沅钰。
“这是什么?”沈沅钰问道。
谢纯便把几封信的来历向沈沅钰解释了一遍,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