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动
郗杰和沈沅珍不过成亲的两天,小夫妻俩就闹起了矛盾。
木秀容在碎瓷片上跪了一阵子,膝盖都破了,好在时间不长,并没有伤到筋骨,饶是如此,也把郗杰给心疼坏了。当晚就歇在了木秀容的房间里。
沈沅珍听了也只是冷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当天晚上就喊着肚子疼,请了大夫来看,诊脉开药之后,大夫只劝她月事期间不可太过生气,否则若是落下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会影响子嗣。
春竹听了这话吓得不轻,沈沅珍表面上没有什么,其实心里面也觉得十分凄苦。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冲着院子里的丫鬟撒气,没头没脑处置了好几个撞在枪口上的丫头。
尤其是杜鹃和海棠两个,不过上茶时茶温热了些,就被沈沅珍罚到穿堂那里跪着去了。好在这次没有叫她们跪碎瓷。
一时间整个郗府都议论纷纷,新奶奶待人苛刻的名声不胫而走。
小夫妻刚成亲就差点反目成仇,郗檀毕竟是大司空,朝中有多少事等着他处置,哪里有时间帮着小夫妻断官司。他下衙之后听说了这些事,只气得头顶冒烟,不好训斥儿媳,就把郗杰叫过来狠狠骂了一顿。
郗杰却觉得十分委屈。忍不住辩驳道:“那沈沅珍行事霸道狠绝,儿子实在是和她相处不来!”
郗檀差点被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给气死。“你给我闭嘴!再怎么说她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妻,你一连两晚上歇在侍妾的房内,你这打得不仅仅是她的脸,还有她背后整个兰陵沈氏的脸,你知不知道?”
郗杰低着头不说话,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他一开始也想对沈沅珍好来着,可不知怎么竟闹到了这般田地。
郗檀又道:“你媳妇身为院子里的主母,惩治你的侍妾是她的权力。你这般接二连三地羞辱她,就是宠妾灭妻。若是沈家鼓动言官一本奏折告上去,整个郗家也要跟着你吃挂落,你这个孽子!”就算你心里偏向着妾室,你就不能隐晦一点儿吗?别看郗檀在这里骂郗杰,其实他对沈沅珍也十分不满,觉得她太过张扬,太过无法无天。
郗杰嗫嚅了一下,他毕竟不是后宅女子,日后是要接掌整个家族的,对政治上还有家族的合纵连横还是略有所知的,尤其他作为郗家未来的接班人,更应该一切事情首要考虑家族的,那他对于沈沅珍的处置方式的确是有些不妥。
郗檀接着骂道:“我身为国之重臣,哪里有时间天天管着你房中之事。就算你再不喜欢她,也要给她作为正妻足够的体面。旁的女人,不论你多么宠爱,也只能放在心里。这样,对你喜爱的妾室也是好事,明白了没有?”
这是在手把手地教他呢。郗杰思索了片刻,终于认真地点了点头。
郗檀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下去吧,明日的回门,不用我教你,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若是再叫我听说你敢宠妾灭妻,看我不家法伺候!”
三日回门这一天,沈沅钰惦记着沈沅璧的事,一大早就驱车来到沈府。到了门口,刚好碰见沈沅珍的马车也到了。
沈沅钰看见郗杰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脸上虽然带着笑,可那笑容却并未达到眼底,一眼就看出来,这俩人刚刚新婚,这矛盾就闹得不轻了。
沈沅钰再回头看看庾璟年和她同坐一辆马车,自从成亲之后,每次出门他都陪着自己坐车,似乎再没有骑过马,沈沅钰就觉得比起郗杰,自己的夫君真是好太多了。
其实沈沅钰错怪了郗杰,昨天郗檀教训他之后,郗杰就打算暂时和沈沅珍和解。昨天再没有去木秀容的房间。其实郗杰自己也有些奇怪,对木秀容,他怎么就那么没有自制力,一连两天歇在她的房间里,其实原本他并没有想过要这般打沈沅珍的脸的。
郗杰以为他是美人当前怜香惜玉,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却不知道,木秀容胆大包天,其实是在她的屋中点燃了迷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