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璟年在外头立了大功,连带着庾之瑶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起来,沈沅钰来之前,她正被一群贵女围着巴结奉承,庾之瑶最怕的就是这个,赶紧趁机脱身。
沈沅钰正和庾之瑶说这话,就听见外头有人传报:“新安公主来了!”就见新安公主带着几个宗室贵女步入场中。看见沈沅钰新安公主整张脸都沉了下来,那目光锋利得如同锥子一般。
沈沅钰倒是处变不惊,还遥遥冲着新安公主行了一礼。新安公主的脸变得更黑了。她接连运气,压下心中的愤怒,若不是来之前太子百般告诫,让她千万不能再惹事,更不能再和沈沅钰打擂台,她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沈沅钰。
沈沅钰就趴在庾之瑶的耳边问:“新安公主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并恢复爵位的?”她不是被押在宗人府里的吗?
庾之瑶也压低了声音:“是太子和三殿下一起去求的皇上,皇上看在他们两个的面子上这才答应放了新安公主,并且恢复她的爵位。”
沈沅钰一愣。
太子去求皇帝显而易见是因为受了皇后之托,那么三皇子又是为了什么?他和太子可不是一路人,按说这件事就是求到他的头上他也应该找借口推脱过去才是!转念又一想他便明白了,新安公主是什么人啊?她是属螃蟹的,喜欢横着走路,到处得罪人。这么一个随时都能惹祸的定时炸弹,关在监狱里岂不是太埋没了?
想来太子也必定十分无奈,不想让她出来给自己树敌,可是却不过皇后娘娘的旨意。
三皇子这是在利用新安公主打击太子呵!成为了这样一个角色,新安公主偏偏自己不知道,还像是往日一般的趾高气昂。沈沅钰想到这里差点儿笑出声来。
两人便不去理会新安公主,只是坐在一旁说话。
庾之瑶道;“昨天太原王氏和河东裴氏往着东海王府里送嫁妆,钰姐姐去看了没有?”三皇子这次娶亲,娶得可不止是王菁一个人。三皇子年纪轻轻就封为东海王,按照皇室的规矩,王爷之尊,应该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若干侍妾。
所以今日和三皇子成婚除了太原王氏的王菁,还有一个河东裴氏的裴染。河东裴氏也是江左豪门,根基深厚,比之四大门阀不过略差了一筹而已。三皇子娶的虽然是一个庶女,却可以收拢河东裴氏为己用,果然是一本万利。
昨天是王菁和裴染送嫁妆的日子。太原王氏和河东裴氏比赛似的将一抬抬嫁妆抬进王府。按道理说,裴染只是一个侧妃,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妾室,不过是一乘粉轿抬入王府,裴家给她一点儿嫁妆意思意思也就是了。哪知道裴家像是嫁正经王妃一样,为她置办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昨天太原王氏和河东裴氏通过嫁妆打擂台,最后竟是个不分胜负的结果。
这一正一侧两位王妃还没有进府呢,就斗得这样不可开交,也真是旷古奇闻了。沈沅钰想起裴染那副风流浪荡的样子,就不由摇了摇头。
沈沅钰昨日自然不会亲自去看,可是这样的盛事,她还是派了宝珠过去,时时向自己回报,对这些事情也是了如指掌。
沈沅钰就道:“我并没有去,不过丫头们去了几个,回来和我说了。”
庾之瑶道:“三殿下……为什么要娶那个裴染!我觉得她,性子太过跳脱……殿下一向克己自持,这次怎么……”她压低了声音。沈沅钰自然明白庾之瑶的意思,当初上元节的时候,她们都看见裴染的放浪形骸,哪里又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庾之瑶家教极好,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足见她对裴染的不屑。
沈沅钰道;“三殿下想必也有他的考量吧!”庾邵渊也并不傻,若不是为了收拢河东裴氏的力量,他又怎么会收用裴染这等货色。
庾之瑶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更低了:“我总觉得三殿下最近几年,也有些变了……”
沈沅钰听了她的话却有些微微地震动。权力是个好东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