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璟年还没等回答,就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道:“新安,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在宫中随随便便对兰陵沈氏之女搜身?何况她又是本宫请来的贵客。”说话间,桓淑妃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原来曾公公收了沈昀的金子,倒也真肯办事,他看见新安公主的架势,是没事也要找出事儿来,他自己不敢出头,就派了一个跟随的小太监回到含凉殿搬救兵。
沈沅钰是桓淑妃请来的客人,三皇子又正和沈家密谋,准备合力夺取司州,桓淑妃当然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沈家的女儿在含凉殿旁出了事儿,因此二话没说就带了丫鬟前来救场。
此时的桓淑妃,和刚才沈沅钰见到的又自不同,刚才的她慵懒,现在的她则是凌厉,她沉着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身上自有一股凌然的气势,高贵中透出凛然不可侵犯,新安公主的气势和她一比,简直弱爆了。
三皇子是太子登上皇帝位的最有力竞争者,桓淑妃则是羊皇后在宫中最大的敌人。新安公主在宫中和桓淑妃,和桓淑妃的女儿豫章公主也没少明争暗斗,只不过从来没有占到过便宜罢了。
因此她是恨毒了桓淑妃。
“淑妃娘娘,这是本公主和沈沅钰之间的事情,还请淑妃娘娘不要插手!”
桓淑妃冷冷地一笑,三十多岁的人了仍然是艳光四射。“本宫若是非管不可呢?”论出身,桓淑妃比皇后还要尊贵,又极受皇帝宠爱,因此在宫中从来都是横着走的。
新安公主冷笑一声道:“她偷了我的南海珍珠,若你一定要偏袒她,我便只有向父皇申诉,说你包庇贼人了!”
桓淑妃淡淡一笑:“本宫还是头回听说,堂堂兰陵沈氏的嫡女,连一颗南洋珍珠都没见过,竟要跑到宫里来偷窃公主的?你说她偷了你的珍珠,你有什么证据吗?”显然新安公主的话,她完全不相信。
新安公主回头一指自己的宫女道:“她们都看见了!这就是证据。”
那几个跟着新安公主的宫女就低头道:“奴婢们都看见了,是沈小姐偷走了公主的珍珠。”
桓淑妃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些宫女都是你身边的人,你就是让她们把黑的说成白的,她们也会照说不误。又怎么可以作为证据呢?若是如此的话……”她伸手一指曾公公,“你有没有看见沈小姐偷窃公主的珍珠?”
曾公公垂首道:“小的一直跟在沈小姐身旁,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偷盗公主的珍珠。”
桓淑妃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还不把沈小姐送出宫去!”
新安公主大怒:“你有什么资格将入宫行窃的贼人就这样放走了?难道你和贼人是一伙的不成?”
庾璟年见她这样出言不逊,不由也恼了,桓淑妃不光是三皇子的母亲,也是他的姨妈,与他早逝的生母是姐妹的关系:“新安,还不给我闭嘴!有你这样和淑妃娘娘说话的吗?”
“好!好!”桓淑妃微微冷笑,“你问我有什么资格,本宫受皇上钦命,协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这个权力自然是有的。你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要对本宫的贵客当众搜身,已是不该,又出言侮辱宫妃,虽是公主,本宫也不能饶你!”
桓淑妃本就出身高贵,娘家谯国桓氏又据有荆州,实力雄厚,有这样的强力后盾,她在后宫之中几乎可以横着走,因此即便面对嫡公主,她的态度也十分的强硬。
新安公主在她的跟前吃过不少次亏,听了这话不由一震,色厉内荏道:“你要罚我?我是父皇钟爱的嫡公主,你没有资格处置我!”
桓淑妃轻蔑地道:“本宫自然不会以大欺小,只是你这几个宫女,见主子如此胡闹不知劝解,还处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她厉喝一声道:“来人,给我狠狠掌她们的嘴!”
桓淑妃这次出来,可带了不只一个人,立刻就有一大群宫女太监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