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珍就吩咐贴身丫鬟绿岚道:“我缠着五妹妹,你去给我把那匹孔雀绸抢回来!”
绿岚低声应了声“是”,带着四五个小丫头去了。
沈沅珍堆起满脸笑容,走过去拉住沈沅依的胳膊,笑吟吟地道:“五妹妹,今年我想给我爹绣一件外袍,在袖口和领口用银线绣上兰草的纹样,可怎么也绣不好,妹妹女红最为精湛,不如去趟我那里,帮我看看!”
沈沅依被沈沅珍拉着胳膊,只觉得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想去沈沅珍那里,可是这么多长辈们看着呢,她也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被沈沅珍强行拉走了。
沈沅钰在一旁看得清楚,事有反常即为妖!沈沅珍可不是个愿意和姐妹在一块儿做针线套近乎的人!又看见她的大丫鬟绿岚带着几个丫鬟追着沈沅依的丫鬟去了,心里不由一动。
低声吩咐宝珠道:“跟着绿岚看看她要做什么,悄悄的,不要被人发现!”
宝珠什么都没问,应声就去了。
绿岚带着小丫头跟着翠翘,一直跟到小四房住着的盈翠居,一路上下人们穿梭往来,她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她见翠翘进了东厢房的院子立刻带人跟了进去。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沈沅珍嚣张跋扈惯了,绿岚作为她的贴身大丫鬟,在东府的丫鬟中间也一向是横着走的主儿。沈沅珍叫她把孔雀绸抢回来,她就决定十分忠实地执行四小姐的吩咐。
眼见翠翘都要进屋了,绿岚就喊了一声:“翠翘,你给我站住!”
翠翘回过头来,有些奇怪地叫了一声:“绿岚姐姐,你怎么来了?”
绿岚挥挥手,几个小丫头立刻将翠翘围了起来。翠翘脸色一变:“绿岚姐姐,你这是何意?”
轻蔑一笑道:“翠翘妹妹,这匹孔雀绸,咱们四小姐只是让你帮着拿一会儿,你怎么给拿回盈翠居了?”
翠翘一愣:“绿岚姐姐,你在开什么玩笑?”
绿岚脸色一沉,“我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赶快将料子还给咱们,这料子可金贵着呢,要是坏了一星半点儿,就是把你卖了怕也赔不起!”
翠翘气得脸都绿了:“绿岚姐姐,我敬你年纪比我大,叫你一声姐姐,可你也不能信口开河,这孔雀绸明明就是老太君赏了给我们小姐的,你怎么红口白牙地说是四小姐让我帮她拿着的?”
绿岚脸色一变:“少废话,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可要动手抢了?”
“你,你敢?!”
事不宜迟,绿岚一挥手小丫头就冲了上去,一边一个抓住翠翘的两只手,绿岚伸手就将那匹孔雀绸抢了过来。翠翘本不愿放手,可是又怕撕掳间弄坏了料子,便叫绿岚得了手。
东厢房伺候的丫鬟婆子也看到了,可是平日里在五姑娘调、教下,十分懂规矩,虽然都是义愤填膺,却没人敢上前与四小姐的丫鬟动手。
绿岚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到手的孔雀绸,冷笑道:“这孔雀绸是多么珍贵的料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配不配穿这样的料子,也想跟咱们四姑娘平起平坐?咱们走!”招呼一块儿来的小丫头趾高气昂地走了。
翠翘直跺脚:“绿岚,你给我站住!好歹等我们小姐回来……”这让她怎么和五小姐交代啊?
翠翘跑上去抓绿岚的手,却被绿岚一下推倒在地,手掌都破了皮。这边闹了一通,引来许多仆役下人围观,宝珠不着痕迹地在人群外边晃了晃,就沿着廊檐往回走。
到了长乐堂一问,沈沅钰已经回到了东厢房。宝珠赶忙进去回禀,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向沈沅钰学了一遍。沈沅钰摸着自己腕子上的碧玺串,嘴角牵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果然如此!”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湖阳郡主和沈沅珍都不是智商不够用的人,只可惜出身太高有时候也是一种伤,她们母女看人都喜欢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