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连忙恭维道:“这下子可好了,用不了多久纯哥儿也能成为建康名士了,我看用不了多久,这‘谢氏四彦’就要改名,叫做‘谢氏五彦’了。”所谓‘谢氏四彦’说的陈郡谢氏年轻一辈中四位才华横溢的名士,被建康人统称为“谢氏四彦”。
奉承话谁都爱听,谢氏也不例外。儿媳妇这一奉承,她也呵呵地笑了起来。“老大的功劳不小,不过也要纯哥儿自己争气,有那份和名士们清谈的本事!”
“谁说不是呢,要是换了旁人去,就是进得去宴会,那些名士们说起玄理,恐怕也要插不上嘴呢!五少爷的这份聪明劲儿啊,我看就是随了娘您了。”
“你这猴儿嘴,就知道哄我高兴!”老太太和媳妇说笑了一阵子,道:“这只是我帮着那对母女的其中一个理由!”
袁氏不解道:“还有别的理由?”
老太太点了点头:“原本我也是觉着沈昀和沈晖两兄弟无论谁当了沈家的宗主,总还要咱们二房帮衬,他们虽是大房,掌握着祭祀之权,可是实际上也帮不了咱们什么。谁也不敢亏待咱们,所以谁当这个宗主都是一个样。可是我瞧着最近老二媳妇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了,不但不把你们两个妯娌放在眼里,就连我这个婶子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娘说的是呢!”袁氏出身门第较低,自然受了湖阳郡主不少闲气,便卖力地跟着谢氏数落起湖阳郡主的不是来。
老太太道:“现在她还没当上宗妇呢,就嚣张成这个样子,若是以后她当上了宗妇,还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吗?反倒是老大媳妇,就算日后当上了宗妇,有那样一个娘家,她的腰杆子怎么也硬不起来,说不得还要好好拉拢着咱们,免得给她生出事端。既然如此,咱们何必要给自己找气受,何不就推了老大当这个宗子更好一些!”
袁氏听得连连点头:“娘,您说得对,这个宗子还是让大哥当来得好一些。”
韶和院中,顾氏和湖阳郡主婆媳两个也在秘议。
“现在该怎么办?”顾氏的神情有一些迷惘。明明知道周氏搬回长乐堂对自己万分不利,可是对于她这样一个笃信风水的人来说,玉林大师所说的话,那分量就和圣旨也没有两样。
湖阳郡主的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怎么办?”她反问道,“我们费了那么多周折才把周氏弄到燕然居去,当然不能让她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搬回来!玉林大师只管说她的,我们不做就是了!就算再德高望重,她也管不到沈家内院的事务!”
顾氏道:“那万一三丫头有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我就不信她还真能死了?”湖阳郡主咬牙切齿地说:“她死了更好!我一直觉得今天这事和她逃不脱干系?”
顾氏满脸的震惊:“这怎么可能?她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湖阳郡主也觉得不大可能,玉林大师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给点金子银子就能让她帮你说话的?何况玉林大师又是她自己请过来的。
若是沈沅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把方方面面全都算计到……那也太可怕了!
难道这对母女真有这么好的运气。湖阳郡主也有几分困惑。她索性懒得再想:“咱们什么都别做,先压一压再说!”
玉林大师在韶和院说的那段话很快就传遍了沈府,本来以为大太太周氏很快就能搬回长乐堂了,没想到顾氏却像是没有这回事儿似的,迟迟不肯发话。
上上下下一时间议论纷纷,猜测不已。
长乐堂,内室。
贾嬷嬷坐在云母床旁边的秀墩上,愤愤不平地说道:“老太太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连玉林大师发了话,都敢装作没听见,这是压根就没盼着太太和小姐得一点儿好啊!”
沈沅钰淡定地笑了笑:“老太太和郡主可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
贾嬷嬷有些不安地道:“那咱们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