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他是真的不打算将这些过往之事再拉出来,若非此番得知阮绮罗诞下双生子,他也不会想到当年之事失神,更不会想到他的出生从来不是父亲所期待的。
什么玉洁,什么宠妾灭妻都不过是一道又一道的假象,这一切的根源均是来自司徒家一母双生导致的结果。
对于霍菡嫣来说,兄长书信中只是寥寥数笔,对于夫君而言却是沉重及其压抑。本来他并不知晓当年这一切过往,直到‘离愁’中人将当年司徒家管家带到自己面前,那白发苍苍如数家珍的样子让他不得不信,也终于将幼年一些想不通的东西串联到了一起,竟得出一个惊涛骇浪的结果。
司徒家先祖曾助乾国定都,手掌兵权威名赫赫。当年的乾国格局与如今格局并不相同,乾国开国之君曾立下圣旨,天下兵权除却皇家,只能握在四家世家手中,而并非外戚。而世家手掌兵权却不随军,除了司徒家作为特例。
……
薛少宸诉说当年过往之后,远在玉川的霍灏轩也正对着魏国公传达皇上的旨意,并且分析厉害。他不惧战事,但若能与以和平之法解决问题,又何必涂炭生灵。
一场鏖战,无论谁胜谁败,都不知会拆散多少家庭,让多少老父失去儿子,让多少子女失去父亲,又让多少妻子失去丈夫。一将功成万骨枯,也不知造的谁的功,谁的业。
“当年之事,都已随风而逝。国公又何必如此执着?”霍灏轩皱眉说道。
近三十年了,当年种种譬如朝露。
魏国公坐在首位,看着乾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也是如今的霍王,眼眸中带有几分欣赏。论当年天下,虽青年才俊不少,但却只有这一位让他心生敬佩。身负重任就敢独自一人踏足玉川,这胆量与智慧非常人所及。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忘却当然司徒家所带给他的耻辱与痛苦。
“王爷既然来此,自然知道当年发生之事。”魏国公双鬓斑白,却仍然精神奕奕,他宛如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霍灏轩,“若受此凌辱的是王爷,王爷又该如何做?!”
“……”霍灏轩静默片刻,“所以你刻意如此对尊夫人,刻意如此对您的一双子女。试图将自身痛苦发泄到至亲的身上,才能得到救赎?”
“司徒明珠?老夫如何待她都不为过。”魏国公冷冷的笑着,脸上俱是嘲讽。“况且老夫当年时时刻刻想的便是如何将司徒家屠杀殆尽,又怎会顾忌其他。”
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气,仿佛当年之事仍旧历历在目。
“明玉小姐之死是意外。”霍灏轩叹息的说道。“乃叛军猖狂所致。”
当年乾国遭逢天灾*,外敌入侵,加上君主沉迷丹药之学不理会朝政才导致叛军肆掠,出现颇多意外。这意外之中却有当年司徒家大小姐的孪生姐妹,司徒明玉。
早年因有所谓的高人对皇家指点,若要乾国长治久安,皇家不得出现孪生兄弟或者姐妹,否则会动摇帝基,分割龙脉。久而久之,传到民间竟然成为扼杀孪生的罪名,若家有孪生则代表不详,会带来灭顶之灾。
当年司徒家也不外如是,不过当初司徒家的家主动手之际于心不忍,将双生女同时留了下来,隐瞒皇家隐瞒天下,竟然将双生姐妹都放在府中抚养,取名司徒明珠,司徒明玉。在外人眼中却只得明珠一人。
当年魏国公出生微寒,曾在司徒家做家臣,后来得到司徒家的引荐下从军,数年成名。深得司徒家主的器重,甚至将掌上明珠许配与他,夫妻恩爱多年,育有皇贵妃与如今的薛大将军,后国公夫人重兵不治而死,国公多年未娶续弦。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可以知晓内情的人皆知,魏国公风流成性,早年之时曾经宠幸一名妾室,将国公夫人气得吐血晕厥。甚至当年司徒家灭门都有国公的手笔,也就暗地里铸就了他宠妾灭妻,忘恩负义的骂名。可世间之事都并非如此简单,其中盘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