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眸光往六方阁的五楼看了一眼,歪了歪头,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孩子气,随即愤愤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如此痛苦,啊!”他目光冰冷,咬牙厉声的对着薛严说道:“你当年不也对她迷恋痴狂,一掷千金吗?”他至今还记得当年那件让自己丢脸之事,作为一位王爷的世子竟然被薛少宸从六方阁里丢出去,最后竟不了了之。
薛严停下脚步,蹙眉转身。一旁的霍菡嫣也走到他身边,云王的侍卫这回倒是知道该如何称呼,拱手行礼:“参见霍郡主。”
“哈哈哈……哈哈……霍郡主。”凌云琮仿佛听见什么极端讽刺的事情,眼神似乎清明了几分,但是对薛严这种曾经整日泡在酒坛子中的人,却明白他此时清明不过是假象。“是啊,皇上把霍郡主赐给了你,哈哈……原来只有我一人仍旧耽于往昔,只有……我一人。”渐渐他便从喉咙中发出沙哑的笑声,霍菡嫣见此情形,打算朝前面走上几步,却被薛少宸拦住。也只得停留在他身旁,不再前进,不过这凌云琮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如此不顾形象,大街上就发起了酒疯。
“父王能做到的,我也能!”凌云琮暗自咬牙,青涩的面容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沧桑,并且有着坚决。唇边却苦涩一笑,仰头看着六方阁,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喃喃自语的说道:“为何你偏要选择他?”
霍菡嫣见此情形,顷刻之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略带诧异的往薛严的身旁靠了靠,薛严也趁机将她圈在怀中。“他……”
“茹素夫人。”薛严见他如此,便猜出了大概,肯定的说道,眼神却带着不赞同的看向怀中人,似乎又想到当年之事。
霍菡嫣不禁讪笑,尴尬的咬了咬下唇。眼神瞥了瞥凌云琮阴沉的脸,将右手立在唇畔,难以置信的轻声问道:“难道云王的那位侧妃,是茹素夫人?”不会吧!茹素夫人虽然风姿卓越,可总归是位寡妇,并且还是南疆人。云王竟会冒惹恼皇家之危,并且扇了云王妃的脸,也要纳她。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云王妃可是云王的患难之妻。
“除此之外,并无第二种解释。”薛严眼眸深邃,看着醉酒的凌云琮泛起冷笑。“并且父子二人为此妇,如痴如狂……即将反目。”
霍菡嫣顿时目瞪口呆,“这不可能吧?”虽然不怀疑薛少宸的推断,可是这也未免太夸张了些。这茹素夫人就算风韵犹存,也总是上了年纪。而这凌云琮不过弱冠,为了一位可以做自己母亲的女子,如今已是名义上的姨娘,与自己的父亲反目,这实在没这个可能啊!
“菡嫣,你不懂。”薛严深沉的看着怀中之人,缓缓说着。“那求而不得引发的贪婪,是何其的狰狞。”
☆、50|4.15
本打算前往醉饕楼用晚飧的心思也歇了,霍菡嫣回到王府之后,眸光之中依旧闪烁着惊愕和疑惑,冥冥之中感觉有一种势,正向自己侵袭而来,并且霎时间觉得心里被压了块东西,却又难以言说。
“菡嫣。”
听见熟悉的声音,霍菡嫣从深思中回神转身,站起身来展颜而笑的唤道:“母妃。”
霍王妃独自一人,身侧并未跟着侍女奴仆。身着淡蓝色的碧霞罗,银丝线勾出凤纹,迎着清风走上前来,嘴唇微微上扬,眉目间尽是笑意,“今日出门可还欢喜?”
“……母妃。”见霍王妃眼中闪过调笑,霍菡嫣便不由自主的羞赧低头。
“这有什么可害臊的。”霍王妃抚了抚衣襟,凤目微挑,弯腰而坐。“他既带出门,自要讨你欢心,否则岂不失了情趣。”
霍菡嫣更是娇羞,想起在那宅子里发生的旖旎,头埋得更低,虽然最后并未行差踏错,可是也让人臊得慌,深怕看见母妃眼中戏谑,连忙跺脚,“母妃,你怎么……”
这般小女儿的模样,倒叫霍王妃笑意渐浓,“母妃这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诉予你,为妻者自要谨守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