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生没给她这机会,轻松地拎起后领子,就像在拎一只炸毛的猫,拖着她往丫鬟那边走,夹杂笑音道:“先洗手,待会随你咬。”
扶窈听顾宴生这话,听出来几分纵容,她眯着眼睛审视顾宴生,考量着这话的真实性。
随她咬他的手?那咬出血也没关系咯?
思索着,她用舌尖舔舐上齿的虎牙尖,跃跃欲试着。
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顾宴生看向她,她挑眉,无声地询问顾宴生是何种意思,她神情颇为漫不经心,甚至带着戏谑。
顾宴生没理会她,道:“自己洗。”
他看向铜盆,缓缓抱起双手,身子后倾些,最后看向扶窈。
扶窈瘪着嘴,顾宴生摆着副架子干什么?
默默嘀咕一句就你麻烦,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到铜盆里。眼神不停地上瞟着顾宴生,随意地把两只手在温水中捣鼓两下,就拿起干净的绸帕擦干。
顾宴生蹙眉,道:“病从口入,你这样怎能洗干净?”
说着,他睨一眼她,挽起衣袖走到她身边。
扶窈见顾宴生走过来,也不意外,顾宴生有时候在某些方面,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偏执,比如在给她洗手这件事上,每每必须洗干净手,才能用膳。
她见顾宴生不舒坦,心头嘚瑟得不行,朝顾宴生吐了吐舌头,把两只手伸直对着顾宴生。
既然顾宴生不如她愿,那她也得让顾宴生心烦一番,这才平等,不是吗?
顾宴生抬眸看她,看透她这点小把戏,最后还是给她挽起袖子,动作轻柔得过分,她肌肤生得娇嫩,也没弄出一点红印。
扶窈看着顾宴生认真的模样,突然有些恍惚,小手臂上一阵温凉,惊醒她的思绪。
她看了过去,看到顾宴生握着她的手腕,原来是他的手有些凉。
应当是长期喝药的缘故罢。
顾宴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看一眼后,便用眼神示意丫鬟,丫鬟见状,立马端着铜盆走近。
他绕到她的身后,附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伸手。”
扶窈不情不愿地伸手,眼睛往斜上方瞄着,便看到顾宴生优越的侧脸。
为了倾身给她洗手的动作更顺畅,顾宴生提前松开了衣领,此刻衣领处散开着。
没衣物的束缚,向前倾的姿态,露出他纤长的脖颈,白皙如脂,她瞧见淡蓝的血管,似线条往更深处的地方绵延。
她咽着唾液,情不自禁地抬眸看着顾宴生,感叹自己眼光之好,感叹眼前的美景难得。
她知道,顾宴生是个穿着保守的男子,向来都是衣领紧扣,一丝不苟的模样。
她舔唇沿,这般衣衫不整的姿态,好勾人啊。
扶窈这般想着,手心却传来了一阵痒,她一个激灵,缓过来神,抬眼一瞧,便对上了顾宴生的眼睛。
顾宴生察觉到扶窈眼中夹杂的欲,微挑了下眉,道:“在想什么?”
扶窈直盯着顾宴生,准确来说是看他的喉结,随着呼吸节奏上下滚动,实在勾人。
她的脸有些烫,眼神飘忽不定,移开目光,扯开话题道:“你挠本宫手心做什么?”
语气带着少女的娇嗔,她不等顾宴生回答,蹬鼻子上眼道:“我要挠回来。”
话语刚落,她勾起唇,挠了几下顾宴生的手心。
顾宴生拿过丫鬟递来的绸帕,给扶窈拭干水渍后,捏扶窈的鼻尖,笑道:“都及笄三年多,怎还是个小孩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