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陌生,在宫中她很少见到如此混杂的热闹。
宫中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即便是热闹的宴会也一样,条条框框的规矩,多得她数不清楚。
比起那些庄重的肃静,眼前人烟的嘈杂更让扶窈喜欢些,她眯着眼睛,餍足地笑了笑。
“公主,你当真要那么做?奴婢今早就随口一提。”贴身丫鬟燃叶心头有些害怕,她编排顾大人,若被知道的话,那她可是要掉脑袋的。
扶窈点了点头,昨日她醉了,昨晚发生何事她记得不太清楚,可那大氅的檀香味还没散去。
她抿着嘴沉思,她不该离顾宴生这么近。
更莫说,顾宴生现在起了要娶她的心思。
扶窈侧头看了眼燃叶,满脸不在乎地扭了扭脑袋,单手撑在窗棂上,亮晶晶地看着街上那些热腾腾的吃食,嘴角挂起的笑有几分玩味,“没呀,燃叶,你的法子可以一试。”
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绕满红绸缎的红娘馆,这家红娘馆听贺阿嬷说,能替朝廷臣子拉婚配,那不替顾宴生找一个?
她心头盈盈期待,替顾宴生找个正妻,找个人管着那病秧子,光想想她都觉着有趣,让他也体会下被管的滋味。
顾宴生想要娶她,不过是想要巩固手中的权力,可比起权力财富,温软美人的诱惑也不小,她见过不少大臣外宾给他父皇哥哥们塞女人。
想让顾宴生消了娶她的心思,那就先他一步,给他找个枕边人。
自古以来,哪有让公主做妾的?
马车在红娘馆门口稳稳停下,红娘馆老板娘早站在外头了,涂抹红胭脂的脸笑得合不拢嘴,幼公主出手一向大方,这次定能稳赚一笔,想着,她又理了理晃动的步摇。
扶窈一下马车便见到那穿着喜庆的妇女,还带着一股浓烈的幽香,闻着并不劣质,只是有些刺鼻。
她捂住口鼻,随意往两侧看了眼,便发现两个穿着破烂的母女盯着她看,目光殷切,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红娘馆老板娘刚从扶窈的美貌之中脱出身,即便带着扶窈面纱,她都能想到背后那张脸美得多么不可方物。
她随着扶窈的视线看去,见着穿着破烂的二人,立即蹙起了眉,忘记叫人清场子了,她眼珠子连忙往后瞅着,小厮见了点头,撸起袖子往那边走。
扶窈见那小厮往那头走,立即出了声,“怎么回事?”
眼睛是往那边看的,小厮站住不敢动,问的人却是红娘馆老板娘。
老板娘细看了几秒扶窈,便放下了心,长舒了一口气,扶窈的性子娇蛮,自幼衣食富足的小姑娘应当是好奇。
她便直言道:“回公主,南边闹瘟疫呢!从南边逃过来的,只瞧着可怜兮兮罢,身上指不定染了什么病呢!公主,您还是离远点好。”
南边瘟疫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南宓距离皇城并不近。扶窈神色怔了下,凝着那瘦弱矮小的女童,她感觉像是被刺了下。
没理会老板娘,转头看了燃叶一眼,燃叶点头,取下了个钱袋子丢给了小厮。
老板娘尴尬地笑了笑,瞪了几眼那撸起袖子的小厮,这幼公主怎和传闻之中有些不一样?不应当是刁蛮跋扈的么
怎还主动给乞丐银子?
“公主这次来是想?”老板娘将手中镶着金边的册子递给扶窈,瞄了眼燃叶,视线上下打量一番,应当要替贴身丫鬟寻个良人。
扶窈随意翻了翻几下册子,呲了一声,蹙着眉便把册子推到一边。
怎么都是些家世普通的男子?
她双手捧着脸,仰头看向老板娘,指间缠绕着发丝,笑嘻嘻道:“你可知道顾宴生?”
取下面纱后,扶窈那张灵动的脸笑盈盈,瞧着人畜无害,灵动又俏皮。
老板娘听到顾宴生的名号,哆嗦了几下,才笑着问,“回公主,民妇听过顾大人的名号。”
这京城的铺子,谁不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