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钱治严缓缓坐直,脸上没什么表情。
扶窈视线在二人身上打转,顾宴生同钱治严在打什么哑谜?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少时顾宴生教她的第一招便是威逼利诱,这人就是个斯文败类。
不同于其他人将全部心思放在顾宴生与钱治严身上,扶窈眯起眼尾,嘴不停地嚼着兔丁,惬意又放松,钱府的厨子真不错。
她又低下了头,发现了碟子里的青菜,拧眉看向清荷,她不爱吃青菜。清荷瞧着扶窈拧起的眉,低声轻道:“公主,贺阿嬷说您得多吃点青菜。”
扶窈只当没听见,夹起那片青菜丢进瓷盘,扫了圈后,瞧见一个好看的琉璃八角瓶,她眼睛一亮,刚想倾身拿起。
清荷顿时慌神,伸手去抢琉璃八角瓶,可落了空。
扶窈瞧着清荷错愕的表情,她抱着琉璃八角瓶,扑哧笑出声。她上下打量着,翻来覆去地把玩琉璃八角瓶,准备拔开木塞。杨承遇这时靠了过来,见她玩着八角瓶,道:“这是菩提蜜酒,公主尝尝看,喝不醉人。”
扶窈心头有几分心动,她极其喜欢吃菩提子,菩提酿、菩提子糕、菩提露她都吃过,菩提的蜜酒,她还真没尝过,她舔了舔唇瓣。
清荷见扶窈的模样,立刻出声道:“公主,不可!你上回喝酒后的事儿,你忘了?”清荷边说着,目光偷瞟对面。
扶窈一怔,她瞧着对面的顾宴生,目光自然地往下一移,停留在顾宴生身上,又想着曾经的过往,又觉着自己的脸在发烫了。
轻叹了一声,可闻着菩提子清甜味儿,她迟疑地朝清荷伸出一根手指,眨巴眼睛,软道:“就一口。”
清荷看着已经仰头的扶窈,捂着额头,止不住摇脑袋,她在妄想公主长记性?她错了。
果真和扶窈想的一样,吃食一旦沾上了菩提子,那就是人间绝品。她不满足地舔舐了一圈下唇瓣,那种清甜夹杂着酸,还有酒酿独有的涩。
扶窈摸了摸泛烫的脸颊,不以为然又仰头豪饮了一口,清荷看着只能干着急,根本就不敢阻止。
琉璃八角瓶已经遭扶窈喝得干干净净,她仰头使劲抖动了好几下,伸出舌头也只接到几滴蜜酒,这根本无法满足她。
杨承遇瞧扶窈的脸已经红的不正常,担心地出了声,“公主?”
扶窈不悦,甩了下手臂,看向了身侧。
杨承遇瞧着媚态尽显的扶窈,顿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扶窈醉眼半阖,娇软身子往杨承遇那头一凑,杨承遇慌得往后一倾,可又怕扶窈扑空,便遏制着自己的身体,如此一来身体颤得不行。
“你身上怎么有菩提子味?”扶窈凑近杨承遇的脸,眼睛眨巴,瞧着娇憨许多。
杨承遇咽了咽唾液,看着那张放大的脸蛋,早已涨红了脸,想表现镇定,可是手都不知道在哪放,“我也喝了菩提蜜酒”
宴席对面,顾宴生目光一沉,吓得同他攀谈的男人一愣,顺着顾宴生的眼神看去,好像是公主在与一个男子亲近,这实属正常,大荀男女之防放在贵族身上,就薄得像一层宣纸。男人不解,怯怯出声,“丞相大人?”
顾宴生握着酒杯的手收紧,毫无波澜地移开目光,朝男人温和一笑,“无碍。”
清荷瞧见二人如此,吓得脸白,连忙将喝醉的扶窈拉回来,道:“叨扰杨少爷了。”
杨承遇摇了摇头,看着醉酒的扶窈,眼里止不住担心,他道:“麻烦清荷姑娘了。”
清荷点头,连连看着喝醉的扶窈,宴会也进行到一半了,现在退去也不会遭人说闲话,便同太监说了几句话,搀着扶窈退下了。
可清荷想错了,钱府之大,天黑路滑,甚至有下雪的征兆。她一个姑娘家子带着醉酒的扶窈,根本就走不到府门口,她思索再三,将扶窈置于亭中廊椅,担心嘱咐,“公主你且在此处,奴婢快去快回。”
她抬头往四处看了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