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耶说一句。”
水碧应声退下。不过她刚出院子没多久,元光耀就顶着一身毛领雪披走了进来,身后惯常跟着元信。
谷蓝急忙去泡茶,而元非晚则帮她爹把披风解下来,再递给元信挂好。“阿耶,外头下雪,冷得很,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雪光映得窗户那么亮,我怎么睡得着?”元光耀笑道,“倒是非永好睡得很,听说早上睁眼过,躺下去又立刻睡死了!”
“永郎平日里花精力读书,自然是累的。”元非晚帮小弟说话,“养好精神才能继续努力啊!”
“你这心可是偏得很啦!”元光耀佯装生气,“非永每天清晨都要去书塾固然辛苦,你阿耶我不是起得更早吗?”以现在的气温,就算穿得厚实还带了手炉,早朝时跪在太极殿外也简直是折磨!要不是皇帝基本上没拖堂的爱好,一票大臣都得冻病了!
元非晚不由失笑。“您这是和自己儿子吃醋吗,阿耶?”言下之意,根本用不着啊!
元光耀不怎么真心地哼了一声。“我这是以防万一!非是还没回来,你眼里就只有非永;等非是回来了,这家里哪里还有我的位置?”不是他说,就算是萧菡回来,肯定也更关心儿女如何!
元非晚夸张地抽了抽鼻翼,还左右张望。“这味儿怎么这么酸?我得去赶紧告诉邱叔,厨房的陈醋可能全打翻了!”
“就你鼻子灵!”元光耀绷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好吧,阿耶就随便说说。不过,非是什么时候回来,阿耶倒是真的很想知道。”
“松府离长安一两千里地,就算阿兄接旨以后立即动身上路,到咱们这里至少也要一个月吧?”元非晚给她爹分析,“可距离陛下下旨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天!”
言下之意,他们至少还得等十天。长安和叠府之间的八百里加急通常用不了两天就能送到,但行军速度显然不可能这么拼命。
元光耀当然知道这点,可他就是忍不住。为人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惦记自己远在前线的孩子呢?“不管是不是他擒住了什么吐蕃大王子;只要他能平安归来,我做什么都值得了!”
必须得说,关于“元非是活捉吐蕃大王子葛尔东赞”这条消息,元光耀是从别的途径隐约听到的,并不肯定。虽然这点元非晚很确定,但她总不能告诉她爹,因为是萧欥说的、所以肯定是真的……
那她爹说不定会心肌梗塞的!
就像她和萧欥已经在私底下达成了嫁娶方面的共识,同样不能让她爹知道。虽然她确信自己没做任何越界的事情,但若是能用正常途径让她爹平稳地接受,她又为什么要考验她爹的神经承受能力?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您别着急,阿耶。咱们可能什么都差,但绝对不差这几天,对吗?”她柔声劝道。“那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对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元光耀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太快了,也太好了,以至于他每天总有几个时辰在怀疑,有什么突变在前头等着他。可现在一听元非晚的话,他立马就把那些怀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阿晚,对你阿兄就用这种形容?”煮熟的鸭子是什么破比喻啦!
元非晚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最坏的时候咱们都能挺过去,还怕好事多来几件吗?”
元光耀一听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约莫还没彻底摆脱心理阴影。“没错,你说得太对了!这么好的事情,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咱们更得享受着!”
再讨论了下给元非是准备的一应什物,这个话题就过去了。此时窗外云破日出,元非晚便向她爹要求,她想出门去不远的集市上给元非永买点东西。“这天气,带他出去,怕他到处乱跑给滑了。”
“那就去罢。”元光耀很快就同意了。“不过你自己也小心些。”
元非晚点头应了,谷蓝便给她翻了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