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囊的东西立时滚了一地——
晶莹圆润的珍珠,明丽剔透的翡翠,乳白细腻的玉镯……
元达和元雅先是被萧欥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而再看到财宝时,顿时张大了嘴巴。要是天上突然会掉金馅饼,还真是挺紧急的!
因为有地毯,东西掉落时的声音并不大。元非晚低头扫了一眼滚到自己脚边的珍珠,一时间没拿准对方的意思。可当她再注意到玉镯时,忽而就明白了:“……这些东西,郎君是从哪里拿到的?”明明连她都不知道老夫人把从她这里刮走的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城东头的柳树下。”萧欥据实以告。
元达和元雅听了这话,不由干瞪眼——怎么可能?老夫人撑死了也就把东西藏在元府里!放在那片乱林子里,谁都不会放心的好吧!
元非晚也这么认为。但她同时还知道,萧欥昨晚就在她窗外树上,没理由一大早来和她编瞎话。“可有前情?”
萧欥嘴角勾了一勾。“还真是如娘子所料。”随后,他便把昨晚到今天的事情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从萧欥揭晓元府的贼人就是元光宗开始,元达和元雅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这么扯?二房郎君居然去偷老夫人的东西,这是自甘堕落吧?然后这事正好被人发现,同时又知道赃物的真正主人该是元非晚,便主动自发地把一大笔财宝送过来?
狼心狗肺和拾金不昧,简直不知道该说哪个更夸张一点!
而元非晚一时半会儿没有吭声。
说实话,她当然不怀疑萧欥拾金不昧,因为这笔钱在普通人眼里是很多,但对王爷来说根本什么也不算。而萧欥说的“偶然发现”肯定也不是偶然,因为他一定派人昼夜观察元府的动静。
然后问题就变成了老问题。没错,这事儿对萧欥来说根本不是个事,甚至可以说是动动手指的难度;叫她自己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萧欥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帮她搅合这浑水呢?
“我是不是认真的,你以后就会知道。”
不其然的,元非晚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难道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萧欥才这么做吗?
不管答案是是还是不是,萧欥帮她把她的东西拿回来了是事实。对这种恩情,说不得要表示感谢。
“那可真是有劳郎君了。”元非晚点头。“元达,元雅,你们把东西收拾起来。”
两个侍从好不容易捡回了地上的下巴和眼珠子,闻言立刻动起来。虽说他们还是觉得整件事情的逻辑有哪里不对,但事实胜于雄辩——
连从他们大娘手里连坑带骗的东西都能拿回来,这人能有什么恶意?如果非要从坏处说的话,这人相当殷勤,而且是上了心的殷勤!
若是为了某些可疑的目的,拍马屁很容易拍到马腿的吧……
话再说回来,要不是这人总板着一张所有人都欠他二五八万的脸,他们也不会一见到人就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心啊!
看两个侍从把东西抬上去,元非晚才转向萧欥。“敢问郎君,现在城里的情况如何了?”
“你觉得呢?”萧欥不答反问。
元府遭了贼,又已经报官,可想而知会闹得很大。昨天城里已经有些对老夫人和二三房不利的风言风语,今天则是板上钉钉的更倒霉——
这真不是最好的现世报吗?
元非晚这么想,又否决了。不,还不够。她拿到的东西是是她应得的,而那些人的报应则远远未够。目前的情况,最多只能说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的计划,也才刚刚开始!
虽然元非晚不出声,但萧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自然对这种心理活动有所揣摩。换成是别人拿回自己被偷走的东西,说不得高兴激动;但放到元非晚身上,反应却平淡得过分了……
不,应该也不是平淡,而是合该如此。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