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深邃,一眼看去便给人一种不易相处的感觉,尤其他不笑时,更加显得严肃冷厉。太子严韬则更像元徽帝多一些,眉目谦和,翩翩君子,与大皇子恰恰相反。
严裕语无波澜地解释:“我回宫时你已封王,又长我十岁,我理应对你更尊敬一些。”
胡话连篇!
严韫心中冷笑,面上却不为所动,“既然六弟对我如此敬重,为何却三番五次拒绝我的邀请?”
他偏头,“我与大哥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已是说得十分清楚了,他一心一意要为太子效力,无论严韫怎么劝,他始终不会动摇。
严韫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决心,只是十分稀罕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他,竟让他怀恨到现在。旋即想到什么,轻轻一笑,“若本王没记错,开春六弟便要去边关了吧?”
他说是。
严韫以手支颐,若有所思地看向他,“这一去不知多少春秋,六弟妹一人在家,六弟放心么?”
音落,严裕抬眸狠狠看去。
严韫却像什么都不清楚似的,用极其稀疏平常的语气,“六弟若是不放心,不如将让我代为照顾六弟妹如何?”
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道:“不劳大哥费心,我自有考量。”
严韫抬眉,“哦?六弟可别想得太久,毕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可保不准会不会临时改变决定。”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严裕紧紧握住云纹扶手,似乎下一瞬,就要将其捏碎。
严韫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轻飘飘打量了一眼,却没揭穿。
当初在画舫遇见严裕时,他背着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他就猜到她在他心里的位子不一般。事后找人调查了一下,没想到两人在青州就认识,还是邻居,既然是青梅竹马,想必比一般的夫妻都感情深厚。趁着过年元徽帝设宴,严韫特意试探一番,没想到从不懂得体贴人的六弟,居然会为了她拦酒,看来她在他心里的位子,比他认为的还要重要。
是以严韫才会动了用谢蓁要挟严裕的念头。
同原先计划的一样,他动摇了。
严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一切还要感谢后院正陪平王妃说话的谢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