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筝神色微动,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桌面,采购毛料……兖州附近的矿区……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偏头问容书:“今天是什么日子?”
容书愣愣回道:“十九。”
听到容书的回答,段离筝心里更加笃定,算了算日子,如果现在赶去,应该来得及在祭玉节的最后一天赶到。
段离筝放下茶盏,抿起唇:“去备马车,我大概猜到她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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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瞧,看一看,绝对是未经转手的第一手货,刚从矿区挖上来的,还热乎着呢!”
随着搬石大汉的吆喝声,又是一群人呼啦啦地围了上来,瞬间将那一小块摊位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住。
古韵和苏青荷凭借身材娇小的优势,泥鳅似地挤进了人群的最里层,反而将古意殷守这俩大男人丢在了人墙外。
只见双马并驱的马车上堆着满满一大车的翡翠毛料,各个都有十公斤以上的块头,黄梨皮、老象皮、洋芋皮以及少量的黑乌沙,俱是上等的皮壳毛料。
黄梨皮容易出翠阳色的翡翠,颜色鲜亮活放,老象皮质地好,多出玻璃底,洋芋皮则肉质细腻,容易出半透明的糯化种,而黑乌沙更不用说,是出高翠的典型代表。
城三面环水,产出得也多是老坑矿石,其质量档次与兖州玉石街,乃至京城玉石街的毛料相比,根本不是一条水平线上,远胜于后者。
然而,苏青荷连上手了几块品相不错的毛料,用异能一探后,皆是失望地放下了。
“师傅,有没有开过窗的?”古韵飞快地扫了眼,只见搬出来的全是全赌料,于是抬头问那正在吆喝的大汉。
“有,姑娘别着急,好货都在下面压着,得慢慢卸。”说着,大汉扭头催促了搬货的伙计几声,接着去应付起别人了。
面前的毛料不断被人挑走,直到人群散去快一半时,大汉才将压在车底的几块翡翠明料搬了出来。
开过窗的明料,根据实际情况一般要比全赌毛料价格贵上数倍,甚至数十倍。对于古韵、殷守这样主赚成品加工费的玉石商,只要能降低风险,哪怕多花上几倍价钱,也总比全部钱都打了水漂、满盘皆输要好上许多。
但对于苏青荷来说,买明料那多花出去的“风险钱”,是没有必要的。
不过当看到大汉搬出来的一件杨梅沙皮的开窗毛料时,苏青荷倒是心动了一下。
这块毛料大概有十公斤重,在原料的顶部仅开了个鸡蛋大小的天窗,露出了里面半透明半乳白色的翠肉,不掺杂色,冰糯种质地。
苏青荷一直都对白色翡翠情有独钟,可惜穿过来后,并未遇到过质地好的白翡翠,荷宝斋倒是从进来的货源里解出来两块,结果都被做成首饰卖出去了。
如今店铺走上正轨,货源充足,苏青荷琢磨着趁此机会,也该给自己做几套中意的摆件了。
苏青荷就势蹲下,手指覆上那块露出的翠肉上,只觉神识一直往里探了好几寸,那水头还依然在,直到把整块毛料探完,苏青荷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这块料子若是横着切开,有点像切开椰子后的景象,中间盈着的椰子水是白翡,周围的一圈薄薄椰肉是垮石。
苏青荷将目光再次落在这毛料上,杨梅沙皮因表面沙粒像熟透的杨梅而得名,皮壳呈暗红色,整个石料圆滚滚的,乍一看倒也像熟椰子。
冰糯种也算不错的了,加之这毛料长得有趣,甚至可以保留些皮壳,稍加雕琢就会成为个很有意思的摆件。
苏青荷询问那大汉这毛料的价钱,大汉倒是一点没少要,开口就是八百两。
这毛料解出来的价值在三千五百两左右,已是多赚了好几倍了,苏青荷便也没讲价,直接买下了这料子。
她这次出来,本着有备无患的心思,身上带了整三万两银,有两万是从京城带来的银票,有一万是直接从荷宝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