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很不安定,她也知道哪怕是意外,总要有人出来背这个黑锅。而这个倒霉鬼,很有可能就是雪容。
一时间知薇想不好今晚该去何处。
她平日里都住体顺堂,这会儿良妃留下来过夜,她若再住下似乎不大合适。
皇帝是能有无数老婆,但两个老婆同留一个寝宫,传出去有点荒淫无道。她还是大方一些,把地儿让给别人吧。虽然心里不好受,可她既选了这个男人,有时候就该有所取舍。
皇帝在里头陪着良妃母女说了会儿话,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知薇的人影了。他随手抓了个太监过来问:“皇贵妃呢?”
“回皇上话,皇贵妃回承乾宫去了。”
皇帝不由皱眉,心里一下子猜到了她的想法。她可够大方的,把地儿都让出来,是准备叫他同良妃办事的时候无所顾忌吗?
果然到现在她还不信自己说的话,真当他是说一套做一套的那种无耻小人?他既说了这辈子只要她,便不会再碰其他女人。良妃留下只为照顾安宁,和他翻不翻牌子没有半丝关系。
皇帝用力深吸一口凉气,大步走出了正殿。却没留意身后燕禧堂里帘子微动,良妃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地出神。
皇帝没用銮舆,徒步走去了承乾宫。出门的时候只带了小庄子一人,就跟从前隐瞒身份去见知薇一样。
到了承乾宫后他也不许人高声请安,悄没声息进了房间,一抬眼便看到知薇坐在那儿发呆。
她那个样子,就跟今儿落水的人是她似的。
皇帝不由好笑,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怎么不跟朕说一声便走了?”
知薇吓一跳,盯着他看了半天:“您忙,我就自个儿先走了。”
“朕安抚了安宁几句。”
“您做得对,她这么小受了这样的惊吓,您应该多陪她说说话的。”
“良贵妃在那儿,朕便出来了。”
知薇不说话了,因为她觉得说什么都会透着股酸溜溜的味道。说不介意是假的,哪怕她是个古人,也不会大方到任由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子欢好。
看她这个样子,皇帝也猜到了她心里所想。他将她抱进怀里:“朕从前说过的话还记在心里,你却好似已经忘记了。”
“您说什么了?”
“朕说过,这辈子就你一个,再不会有其他人。你却偏偏不信,自己跑回来生闷气吃干醋,回头伤了身子不值得。”
“谁说我吃醋了?”
皇帝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瞧:“还说没有?那醋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朕都瞧出来了。你从前就是个醋坛子。”
知薇抬手打他一下,咬牙恨恨不说话儿。半晌想起雪容来了,便又问:“皇上准备怎么料理这个事儿?”
“事情既出了,办事不利的奴才总要罚一下才是。今儿池子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朕已经叫人过来仔细问过了。安宁身边的红蕉有错,就算朕不罚良贵妃也会罚。至于你身边的雪容……”
“皇上。”知薇急了,站起身来直视她,“雪容是被红蕉推下水的。”
“这朕知道。只是她下水的时候不该带着公主一起。她自个儿摔便摔了,伤了公主就是她的失职。做奴才的这点儿都做不到,往后还怎么指望他们尽心办差。”
“奴才也是人,也是爹生娘养的。雪容是被人连累,她根本就没有错。”
“带着公主一道落水,就是她最大的错处。奴才进宫侍候主子是本分,连本分都尽不到的人,朕要她有何用!”
知薇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她和这个男人最大的矛盾果然暴露出来了。看皇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把人命放在眼里。
想想也是,一个人从小就被灌输杀人无罪的想法,甚至被人授予这一特权,在看待人命问题上一定不会和她想的一样。
他们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