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祖母要他死。”谢玉一字一句道。
魏瑾瑜悚然而惊,他没有想到,他家祖母不仅要他的命,连他父亲也是……
谢玉慢条斯理道:“我去瞧过你父亲,同太子一样,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只不过下的计量要少得多,才没像太子一样忽然暴毙。”
“一样的□□?”
“一样的□□。”谢玉肯定道,“太子妃那里的□□是仁王给的,你祖母那里的……怕也是来自宫廷。”
“原因呢?”魏瑾瑜严肃问道。
马车行在空旷的街上,因为本就是除夕,又开始下雪,更是半个行人都瞧不见。
“原因?”谢玉轻笑,“你应该知道,你的父亲,本就不是你祖母的亲生儿子。”
老王妃其实样貌平平,可是靖王却生得相当英俊潇洒,与老王妃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靖王府的这些孩子,基本上都随了靖王的长相,才一个个都容貌出色。
“我知道,但祖母一向将父亲视作亲生的儿子。”
老王妃一生无子,只有一女早已出嫁,便抱了一生下来生母便故去的靖王为子,靖王生母本为良家妾,身份却不算高,又没有娘家牵累,靖王自小被养在老王妃膝下,与她情同亲生母子。
谢玉摇摇头,“真实的原因还得你自己去查,我只发现她对你和你父亲下手有一个关键的时间点,便是你的姑姑,她的亲生女儿去世。”
魏瑾瑜苦笑,“查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总之……她怕是早已经知道仁王妄图在年宴上称帝,才拦了田氏他们,只让你我进宫吧?”他的祖母原来才是罪魁祸首。
谢玉瞧着魏瑾瑜这副伤心颓丧的模样,却是有些心软,应当说魏瑾瑜这辈子一半的生涯基本还是相当顺遂的,几乎可以说是天之骄子,然而后与太子颠沛流离,后又因失忆与她结缡,现在又知道一向疼爱自己的祖母要自己的命,方才有些彷徨失措。
“有些事,其实不必想那么复杂,”谢玉柔声道,“不论是后院还是朝堂,自然有其复杂诡谲的一面,但若是跳出来看,却也不过如此,虽要算计我,也不必算计回去,直接以力破之,便很简单。”
魏瑾瑜看向她。
谢玉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面容,“你放心吧,她已经做不出什么,既然我进了靖王府,怎么还有她说话的余地?”
早在他们来的时候,沉霜她们就已经全然控制了老王妃好吗?就后院这些个女人,战斗力完全战五渣,哪里能是她手下那批人的对手?幽禁个把老人家还是很简单的好吧。
不过,也仅仅是幽禁而已,端看魏瑾瑜想要怎样待她。
魏瑾瑜:“……”
谢玉笑容温柔,举止更是优雅,她浅笑盈盈,凑到他的耳边道:“子瞻,你看我对你多好?”
魏瑾瑜:“……”
不想承认他心跳的失序,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狠狠搂到怀里来,明明曾经亲密如斯,那样鱼水相融——
即便方才在政平殿内,旁人看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恶鬼罗刹,她的外表再美,却也掩盖不了杀人的事实。
她待他好吗?
其实,真的不坏,细细想来,除了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从未表露,只将他当做玉阳让他入赘之外,并没有真正伤害过他什么,甚至处处护着他甚至是宠着他……
这种感觉真是新鲜,本来魏瑾瑜自问也是心高气傲之人,然而到了谢玉这等强势到无法比肩的人面前,却偏生自尊心都碎成了渣渣,再也没法受到任何打击了。
反正早已经被踩碎,哪里还能有自尊心受伤的感觉?
只是,魏瑾瑜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咬住唇,不为她随意的动作而迷失了心神,胸口憋着一股气。
若他总是这般——躲在她的身后,她是不是永远不会爱上自己?
魏瑾瑜感到谢玉指尖的温热,终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