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他将厚重的窗幔拉开一道缝隙,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窗户外面,天光初亮,但整个城市还没有从一夜的平静中苏醒过来。对面那栋大楼的顶部,还没有撤走的防空炮位上,隐约能看到披着厚重大衣的士兵正在执勤。
虽然德国人对莫斯科的围攻已经被击退,最近,能够飞抵莫斯科上空的德军轰炸机也几乎完全消失了,但莫斯科城防司令部的警惕性却没有放松半分,各处设置的防空炮位依旧存在,倒是街道上的各处筑垒被拆除了。
维克托眺望了一会儿东方天际处的鱼肚白,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转身朝卧室门口走去。
松软的卧床上,原本还睡的香甜的娜佳,在维克托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无声的睁开双眼,悄悄扭头看了一眼。
穿上一身厚重的睡袍,维克托简单的洗漱一番,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当他坐到书桌后的那一刻,书房里的落地钟恰好敲响了清晨五点的钟声。
坐在书桌后面,维克托打开台灯,第一眼便看到了面前放着那一份调令——这是一份令他感觉困惑的调令。
就在昨天,他才刚刚将内务人民委员部对内情报局的改组方案提交上去,随后,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的情况下,他便收到了这份由国防人民委员部组织局下发的调令。调令要求他在三天内将手头的工作移交出去,并前往总参谋部组织局报道,至于下一步他将担任什么职务,由总参谋部那边负责安排。
维克托目前的困惑之处在于,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制定的那份方案没有得到斯大林同志的认同,以至于上级部门认为他不适合担任对内情报局负责人的职务,还是说自己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了参谋人员的天赋,所以,今后自己就要离开内务人民委员部,去总参谋部做一名参谋了。
基本的自知之明维克托还是有的,尽管他也组织过两次防御战,貌似结果还不错,但真要说指挥的天赋,他显然还差的远了,就他自身的感受来说,他还是更喜欢搞情报工作。
尽管情报工作繁琐且细致,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维克托还真是喜欢上了那种在琐碎信息中寻找有价值情报的工作,他觉得这项工作也很适合自己,最重要的是,他能够从中获得成就感。
当然,维克托也做过一种猜测,那就是自己去往总参谋部,是不是准备接手总参情报局的工作,但这种猜测在他看来可能性不高,因为相比之下,他现在的职务要比总参情报局的局长更高,难道这是要给他来个贬职吗?即便是上面的领导对他工作不满,也不可能将他贬职贬到一个如此重要的岗位上去吧?那到底是认可他的工作能力,还是不认可呢?
所以,这一晚上维克托都感觉很困惑,那是一种基于对未来迷茫的困惑。
昨天晚上,他试图联系过贝利亚以及直属领导谢罗夫,但是很遗憾,他打电话的时候,贝利亚已经休息了,而谢罗夫的情况就更复杂了,他在前往高加索山口视察的时候,同高加索方面军司令部失去了联系。
因此,维克托现在即便是想要找个能给自己解惑的人,都找不到。
很长时间以来,维克托是第一次在大清早的时候无所事事,他盯着桌上的那份调令发了好久的呆,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去做,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宠辱不惊,只是人们的一种美好愿望,在现实生活中,即便是再咸鱼的人,恐怕也无法对上级的不认可淡然视之,维克托又不是圣人,他自然也会有这种心态。
就在一种焦虑与迷茫的状态中,维克托熬过了这个清晨,当娜佳来喊他吃早餐的时候,他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简单的吃完了早餐,瓦连卡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维克托没有带着自己的公文包,只是拿上那份调令便出了门,他计划先去总参谋部报道,然后再回卢比扬